第37章 三十七、不能離婚(二)(1 / 2)

大米最重要的性格,是像唐僧一樣,人妖不分,忠奸不辨。

在大米眼裏,這個世界上哪有個壞人?全是好人!就像唐僧一樣,看到白骨精變化的少女,馬上就虔誠而親切地喚“女施主”,對這妖精毫不設防,他哪知道那長著觀音菩薩麵皮的“女施主”,早在他背後齜牙咧嘴地伸出了魔爪?!倘若不是那火眼金睛的大師兄,可憐的唐僧早死了好幾百千萬次了,上哪求取真經去?但是唐僧再不濟還有個孫悟空幫他衝鋒陷陣掃平障礙,傻大米孤家寡人一個,如何抵擋得了時不時冒出來的男女“施主”和那不知來自何方的明槍暗箭?真真飽受了忠奸不分的“摧殘”。

參加工作後,她看到教同一學科的某女同事一臉的憨厚沉穩樣兒,頓時心生親切之感,不由分說就推心置腹傾心相交了,大米還想呢:有這麼個好朋友真好啊,誰說人間無真情?那是因為你沒遇上,遇上了才知道,人間自有真情在!誰想轉過年來兩人同一辦公室了,可就熱鬧了。隻要大米的教學成績比這女同事高,她就咬著牙根兒跺著腳,明裏暗裏頻施陰招兒,恨不得把個大米生吞活剝了才解恨;可要是大米沒考過她,她頓時又趾高氣揚,言語間冷嘲熱諷,對大米是各種挖苦,把個大米氣地跳腳,卻絲毫奈何不得人家。

傻大米熬不住了,又找人傾訴去了,傾聽者當然是大米眼裏的好友了。聆聽了大米的訴說後,好友肖葉揚著眉毛,篤定地說了一句:某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對這種人來講,使出那些壞招兒來,太正常了。

大米心想,原先我怎麼就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還覺著她特別好呢?為什麼次次都是吃了無數的苦頭後,我才能看清一個人,而別人不費吹灰之力、一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呢?

大米太蔑視自己的好壞不分了,太羨慕別人的“火眼金睛”了。

可是有一天,跟大米相交多年的老友胡毅蘭無意中評價了肖葉一句,又把大米搞糊塗了,胡毅蘭說:“大米,肖葉跟咱們始終不是一類人啊。”

大米要急哭了,天哪,怎麼來看清忠奸善惡,怎樣才能辨明人妖神魔?

但是,還有比急哭大米更有意思的事兒,那就是有些人衝大米溫情地笑個沒完,把個傻大米忽悠地鐵了心拿她當朋友,但是一回頭,這個笑眯眯的朋友就把大米賣出去了。賣完了她還要笑眯眯回轉身來,笑眯眯看著被賣了的大米,正在一五一十幫她數錢呢……

除了好壞不分,大米還有一個討人嫌的特征,心直口快兼口無遮攔!這個人直巴些不要緊,關鍵是能把個嘴巴管住了、閉緊了,那也行啊。大米是既直巴又管不住嘴巴,管不住嘴巴也不要緊,關鍵你能說了點子上,就像打蛇打三寸,擊打在問題的要害處,也能夠威懾住別人,下次他不就不敢找茬兒生事了?可大米是想到哪裏說到哪裏,口無遮攔。這不要人命嗎?還直巴,還能說,還說不在點子上,還不分好壞人,逢人亂說自己的心思,輕易就泄露出自己對人對事的評價……這樣怎麼能讓人服氣,怎麼不令人厭煩呢?

近幾年流行一個口無遮攔導致眾叛親離的故事,能很好地說明大米的境遇。

有個人因事請客,看看約定的時間過了,還有一些客人沒來。主人心裏著急,就隨口說了一句:“真是急人,怎麼該來的還不來?”一些敏感的客人一聽就不願意了,心想:“該來的沒來,那就是說我們是不該來的嘍?”於是悄悄地走了。

主人一看,自己什麼也沒做呀,怎麼幾個客人麵帶怒色地走了,就有些慌了,又冒出一句:“哎!怎麼不該走的反倒走了呢!”剩下的客人一聽,也惱了:“這些走了的人是不該走的,那就是說我們這些沒走的倒是該走的了!”於是呼啦又走了一大片。

主人更摸不著頭腦了,連忙跟剩下的唯一一個朋友解釋說:“他們全都誤會我了,我不是想讓他們走的啊!”這個朋友聽了,大為光火:“不是叫他們走,那就是叫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說話要講究技巧,不能口無遮攔唄。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那可是一門能把人得罪遍了的藝術啊。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說話時如果不過腦,考慮不周全,就容易在無意中傷到別人,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尤其是一些善於挑刺並且心地不善良的人,明知這個人心直口快沒有惡意,也絕不會因此不拿他的錯,反而會在背後嘲罵不止,笑話此人是個“不會說話”的傻瓜,甚至合起夥來欺負這個口無遮攔的“傻瓜”。反正他傻,為啥不欺負?不欺負白不欺負!這種情況在女人堆裏尤為常見。一個公認的心術不正又極具煽動力的能女人,會在“對”的場合,找準時機,痛下“殺”手,挑起“誌同道合”的少數幾個人和雖然知情但卻隨大流、看熱鬧的多數人,共同上演一場拉幫結夥欺負一個傻女人的“舍鬥戲”或“室鬥戲”,“舍”指學生宿舍,“室”,乃“辦公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