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米感覺這個齊大衛越來越不正常了,老願意跑到她跟前“嘚瑟”。
一開始大米還挺美的,那點兒幼稚女孩兒的膚淺虛榮心讓她覺得,嗨吆~誰說自己不善交際?這不是還蠻行的嘛,還挺會為人的嘛,瞧瞧,人格魅力感化地自動跑過來個哥們兒!你瞅瞅你瞅瞅,這小人緣兒,一不小心就要爆棚的節奏啊。
可是接著她就感覺不對頭了。這“哥們兒”的言語神態怎麼看怎麼那麼曖昧不清,膩膩歪歪的!神呐,他不會是神使鬼差看上自己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大米猛搖著腦袋,立馬否定了這種假設。自己對他一點兒別的心思都沒有,甚至連好感都談不上有多一點兒,人家咋會看上自己唻?俗話說兩情相悅嘛,這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方沒有好感,另一方怎麼可能會愛上對方呢,這個問題講不通!雖然有剃頭挑子一頭熱、單相思的說法,但那畢竟是傳說,咋也不可能輪到自己身上呀。
在陶大米簡單直接的思維裏,感情應該是這樣的:你不愛我,我怎麼會愛你呢?可如果我愛上了你,而你卻不愛我,那麼我接著就會毫不猶豫對自己喊停——人家根本就對咱沒那意思,咱幹啥還要死皮賴臉去愛人家唻?當然了,不愛不等於恨,馬上恢複常態,就是一般人交往唄,該咋地咋地。
事實證明,陶大米也是身體力行這麼做的。
誰想半道殺出個程咬金,如今跑出個自己壓根兒不感冒,他卻看自己忒好的人,哎呀,破了例了,大米接著拐不過彎兒來了。
年輕的陶大米不知道,在她人生的長路上,一波一波的男女程咬金們將會視死如歸、前赴後繼,猛不丁地殺將出來,殺她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心驚膽戰。
此時,麵對眼前這位以愛為名的“齊咬金”,她不斷反思著,要是自己是那種媚眼亂拋的女子,倒是有可能有被那些浮浪之人看上,可是自己都學得這麼投入了,什麼歪心思也顧不上有了,大衛看起來也心思深沉得怕人,不是那種浮浪子,他怎麼可能在自己完完全全不喜歡他的時候,喜歡上自己呢?
不可能!就沒有那樣的事情!自己這種揣測根本不成立,壓根兒站不住腳。是不是自己過敏了想歪了,要不就是自作多情想多了,把個好人看壞了?
可是再看看大衛,那種意思越來越明顯了,這這這……大米傻眼兒了。她調動起自己十七八載的人生經驗,搜羅了大腦庫存中所有的場景畫麵,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都給不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不管怎樣,人家是看著自己好,帶著善意跟自己交往的,怎麼著也不能衝人家蹦高跺腳,橫鼻子豎眼把他趕跑了呀!隻要自己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不冷不熱,,進退有度,不跑不躲,有禮有節,拿捏好了交往的分寸,想來那齊大衛就是有想法,也會變成沒想法!
陶大米在奮力學習之餘,不得不勻出一些心思來,隨時準備“發功”打消齊大衛莫名其妙對自己迸發出的“邪念”。她不情願地打點起精神,在緊張備戰高考之時,又投入進了題海大戰之外的另一場戰爭,一場變情人為友人的戰爭。可要是她實在沒能力變單相思情人為朋友唻?不要擔心!陶大米女士別的本事沒有,化友為敵的本事可是大大地有底!
大米拿定了主意,實在不行,隻得出此下策!
但是大米可不能像有些不知道糙好的女同學似的,人家對她有點兒好感,她就嚇得連哭帶叫,跑到老師跟前告狀去了!要多幼稚可笑就有多可悲可憐!她陶大米要用屬於自己的方式,比如冷處理,保持適度距離,摸著石頭過河等等沒有辦法的辦法,一個人嚐試著、獨立地“解決”這個棘手撓頭的情感問題。
正在大米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大衛那邊卻傳來一個對大米有利的消息。
齊大衛和本班的才女路虹傳出緋聞來了。
乍聽到這個利好消息,大米大鬆了一口氣。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看來凡事不可多慮,老天自會幫你收拾殘局。自己隻是覺得人家有那種意思,但到底真有假有誰知道?人家又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哎呀,差點兒冤枉了一個哥們兒呀。自己還隨時做好了準備,一旦形勢不妙,立即像刺蝟一樣,猛炸開一身的刺兒唻,瞅空子猛抖摟著嚇唬嚇唬對方,實在不行急了眼把他刺幾個窟窿眼兒也不是不可能的!
千計較萬打算都不管用,天上掉下個路妹妹,一切皆搞定!
可不等她把心穩穩放進肚子裏,對麵的白小荷又給她爆了一係列猛料。聽完後,“膽小先生”陶大米立馬感到小心髒又提起來了,小眉頭又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