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在睡覺的碧雪,並不知道吝染和羅伊芙兩人頭頂著星辰,已經肩並肩的,從大門走了進來。
兩人說說笑笑的好不愜意,卻正好碰到了正在替羅伊芙幹活兒的紀炎棋。
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簡直是閃爆了紀炎棋翠綠翠綠的貓眼!
一種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感覺油然而生,碧雪若是看到了一定會嘖嘖稱奇:好大一頂綠帽子!
一直忙來忙去的紀炎棋幾乎都沒有休息過,從早晨忙到了現在,他以為,羅伊芙會很快的回來,看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定會很開心。
他願意奉她為自己的公主,不要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是現在呢?
嗬~
紀炎棋猛然收緊了拳頭,因為收拾碎渣時還未清理過手,手掌間暗藏的尖銳的碎渣受到大力,穿透了手掌間的肉,幾道血絲密布在手掌心。
可是,心,比這還痛。
幾乎同時,吝染一束探究的目光掃了過來,他對鮮血也是比較敏感的。
紀炎棋注意到吝染看向了自己,目光中含有探究。
於是收起眸中的森然,不著痕跡地收起手來。故作無所謂地對羅伊芙道:
“伊芙,怎麼這麼晚才會回來……”話語猛然打住,紀炎棋修改了將要說出口的話。
“哦,對了,三娘給你留了你最愛吃的板栗糕點,都給你留著呢。”紀炎棋霧氣繚繞的眸心似有星芒閃現,體貼入微。
“不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你自己吃了吧。”羅伊芙扯了扯嘴角,搖搖頭直接拒絕。
轉身離開,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自始自終連個笑臉都不曾給予過紀炎棋。
紀炎棋眸光微閃,頓了頓,又繼續地擦拭著桌子,隻是偶爾的,眸底不受控製般地閃過一抹血色。
吝染唇角微勾,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不過也有自知之明,手腳麻利地幹著自己本就應該做的工作。
周圍的客人都略顯醉意,也零零散散的散布在各處,隻有大廳中心處,有一座台子。
有幾名女姬合奏著不知名的清雅的曲目,吝染側著耳朵聽幾個音節,倒也還湊合。
就是不如碧雪彈奏得精妙。
這個念頭一過,吝染呆滯了幾秒鍾,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記錄。
若是說聽過碧雪彈奏琴,也就是這一次碧雪救他時所彈奏,再就是這幾天碧雪也有彈奏過,可他腦海中為何會如此的肯定碧雪呢?
可是,自己明明缺失了以前的記憶,應該是對之前都忘卻了,為什麼會這樣想“不如碧雪彈奏得精妙”?
想太多也無益。
所有的客人都付過錢離開後,吝染與紀炎棋也都做完了工作,稍微洗漱了一下,便都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去休息。
----------------------
窗外的明月光輕輕地散進房間內,清風吹亂了幾絲聽聞不真切的絲竹之音。
靜靜地躺在-床-上,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吝染還是有些心煩意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一轉身,便聞到了若有若無的一縷清香,撓得心底有些癢。心中不禁想到了碧雪的笑顏。
還有碧雪曾也在這張床上躺過。
不同於羅伊芙身上甜膩的香氣,而更像是雨後梧桐花落的沁人心脾的花香。
同根源的香氣,這一來二去,不知不覺中吝染給碧雪增加了不少的好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