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個侍從看了一眼畫竹,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斑箬從棋盒中取出一枚黑子,似笑非笑,“但說無妨。”
“回陛下,派去的錦衣衛傳來消息說……說是在司徒家中並無發現通敵信封。”
畫竹接過話茬,“都查過了?密室可是查過了?”
侍從看了一眼斑箬,見其點頭才回答,“回大人,查過了。”
畫竹又看了一眼棋盤,眸子裏有些擔憂,“女皇這格局已定。”你怕是真的輸了。
斑箬素手停留在半空中,輕輕的搖搖頭,流蘇叮叮作響,“你繼續說下去吧。”
“但是,錦衣衛從密室之中搜出了這個賬本。”侍從從衣襟中掏出來賬本,“是關於南方千畝良田的暗地裏的收購賬目。還請陛下過目。”
斑箬沒有接下,反而是下了一步棋,笑了:“畫竹,你輸了。”
那侍從偷偷地看了一眼,卻看見黑子是直接的圍剿了白子,可惜裏麵道道太多,他也看不懂。
畫竹眸子裏閃過驚豔,道:“女皇下棋的功力可謂是-日-益增長,我已不是女皇的對手了。”
〖叮,畫竹對玩家好感值+5點,當然為85點。〗
“是不是對手,以後才能再見分曉。”斑箬起身。
那侍從隻覺雙手一輕,原是斑箬取了賬本,斑箬拋起賬本後一把抓住,“你且先下去吧。”
“是。”
是的,從一開始斑箬就從未收到過司徒丞相通敵賣國的消息,隻不過是她特意布置了一出戲。
作為帝王,自然是知道每一個大臣的底細,而司徒家世代簪纓,自然是樹大招風,也不會愚蠢到去賣國求榮。
所以“通敵賣國”不過是她硬給司徒丞相加上的帽子,的確是空穴來風。
實際上不過為是出私自買賣良田所準備的理由。
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
還怕司徒家的權利收不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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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下去,女皇便會真正的成為你父親希望成為的帝王了。”一同站在閣樓之上,畫竹身著一席深藍色長袍,玉樹臨風,似有些感慨。
“若是我成為了我父王期待成為的人,那你是不是就功德圓滿的離開了呢?”斑箬翻看完了賬本,不以為意道。
心裏卻是忍不住的顫了顫,指尖用力緊緊地握住了賬本。
畫竹“嗯”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斑箬不可覺察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道:“我去安撫下司徒的情緒,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他又是有功之臣,這件事還得妥善處理。”
“小心為上。”
“知道了。”
司徒丞相作為在朝堂之上混跡多年的大臣,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出戲就是為了他而單獨準備的呢?
司徒丞相自然是知道自古皇帝多疑,如果現在不把他手中的權利給削弱,以後也會這樣做,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繞是斑箬無情,也要念在司徒多年為國的份上前去安慰一番。
而這一安撫,斑箬便在大殿裏忙到了深夜,直到月亮漸漸西落,斑箬這才送走了眼淚縱橫的司徒老丞相。
斑箬站在原地,看司徒丞相步履蹣跚的走遠,又看了看沒有一顆星星的天空,不禁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