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西夏交通習俗(1 / 3)

西夏居於中西交通的樞紐地段。作為著名的“絲綢之路”構成部分的“靈州道”,東向:可至宋之長安、洛陽、汴梁(開封);西向:沿河西走廊,可至西域各國、印度、阿拉伯半島、古羅馬。而從興慶府(今銀川市)輻射出去的交通大道,不僅連通西夏四方重鎮,而且可直達遼國的都城上京臨潢府(今內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林東鎮南),以及金國的都城上京會寧府(今黑龍江阿城南)、中都大興府(今北京)等地。西夏的黃河水運,在聯係西北與內地的經濟貿易方麵,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從靈州(今寧夏靈武西)、豐安(今寧夏中寧)、安遠(今寧夏平羅)、雄州(今寧夏中衛)、興慶(今銀川市)等地的許多渡口,常有成批的貨物裝卸。黃河飛舟將西夏這一河套地區與上遊地區(今青海、甘肅)、中遊地區(今內蒙古、山西、陝西)及下遊地區(今河南、山東)之間的空間距離大為縮短。

西夏的交通習俗,可從陸路、水路兩種運輸方式來看。

1.陸路交通習俗

作為內陸地區,西夏有著適應自己地理特點的陸路交通。在前代已經開辟的幾條古道的基礎上,西夏又不斷開辟了新的大道,從而形成了以都城興慶為中心,貫通靈州、夏州、涼州、天都山、鎮戎軍等重鎮的全國性的陸路交通網。根據不同地段的地貌狀況,西夏人采取了多種多樣的人力、畜馱、車運等運輸方式。

西夏素以畜牧業發達而著稱,其盛產之馬、牛、驢、駝,奠定了馱運的雄厚物質基礎。西夏的牧民們一生與馬為伴,他們的生活基本上是在馬背上度過的。依靠馬的馱運,他們進行著或近或遠的遊牧,並把自己收獲的畜產品送到很遠的市場,再換回各種日常生活用品。他們對馬有著特殊的感情。喂之飼料,唯恐粗而不精;醫之疾病,幾近無微不至,無論表皮創傷、頭部生癩、蹄上長瘡、或者腳跛蹶失都盡力醫治;各種用心製作的馬具,如、銜、鞍、鐙、胸秋(絡兜)、肚帶、鈴、鞭、“羅六”(馬氈)、“羅浪”(馬毯)等,以及觸處皆可有的銅、鐵、皮、絲等飾品,更是體現著他們的愛馬之心。西夏辭書《文海》收有“拂慰”一詞,釋曰:“拂馬也。拂也,慰也。搔畜拂拭之謂也。”還收有“撣拂”一詞,釋曰:“拂也,拭拂也,搔獸拂拭之謂也。”透過這些詞條,凸現出來的分明是西夏人以馬為友的嗬護之情。西夏人以馬為騎馱作長途旅行時,不僅要帶上盛滿清水的囊袋,還要給馬蹄加綴一層既可防滑,又可防硌的木質馬掌。他們為負載的馬兒想得何等細致。

西夏境內的毛烏素沙漠、烏蘭布和沙漠、騰格裏沙漠、巴丹吉林沙漠,都有駱駝出產。以耐力著稱,號為“沙漠之舟”的單峰、雙峰駱駝,是西夏重要的運輸工具。由成串的駱駝組成的商隊,在清脆的駝鈴叮當聲中,艱難地跋涉在戈壁沙漠之中。不僅西夏人使用駱駝載重運物,連借道西夏的中原人,西域各國人,都要換用駱駝,以求順利穿越沙漠瀚海。宋朝供奉官王延德等人深歎西夏駝運民俗,說:“(漠中)馬不能行,行者皆乘橐駝。”西夏人對駱駝極盡關切之意。為禦寒,給駱駝的背上披氈;為解悶,給駱駝頸上係鈴;為防硌,還給駱駝蹄下包上犛牛皮。

車運,在西夏陸路交通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從有關史料上看,西夏地區至遲在北魏時期(386~534年),已有了“高車”。這是一種木製雙輪車。車輪幾近人高,車軸粗如椽,輻木數甚多。由於輪徑較大,相應加大了力臂、力矩,所以運行起來較為穩妥。無論路況平坦或坎坷,幹爽或泥濘,這種車輛皆可適應。西夏地區多溝窪,多沙石,多草灘,冬有冰雪,春有泥漿,正是這種“高車”大派用場的地方。幾輛牛拉“高車”,可相連串行,成為西夏農牧民遠途運輸的重要方式。諸葛亮發明的“木牛”小車,也曾被黨項人使用過。宋人將改製過的四人牽挽的“木牛”雙輪小車,帶到了西夏地區,並逐漸成為當地農牧民的習用運輸工具。西夏還自製過名為“對壘”高至丈餘的車輛,用於戰地運輸。西夏畜力充足,無論何種車輛,大都借用畜力,而較少隻用人力。凡平素生活中用於馱運物品的家畜,除羊而外,都可以駕轅拉車,如牛、馬、騾、驢、駱駝等,這是西夏車運的顯著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