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造時勢’隻是一句誇大的話。事實上,英雄之所以成為英雄,止囚其能順著時勢進行之故。‘時勢造英雄’這句話倒是真的,因為它能決定英雄的趨向。”(呂思勉《呂著中國通史》)秦始皇是公元前259年出牛的,13歲時繼嗣他的父親序襄土為秦土。關於他的繼嗣,原本有一段頗富傳奇色彩的故事。
莊襄王是秦昭襄王的太了孝文王的兒子,名叫子楚,但卻不是舉足輕重的長子,因此被派到趙國做了交換的“質子”(人質)。當秦趙失和、兵戎相見時,子楚失去了經濟來源。
這時有一個叫呂不韋的大商人在趙國都城經商,見此情形,便做了件很了不得的政治投機買賣。隨著秦昭襄王的老邁,孝文王的繼位隻是但夕之事,而孝義王最寵愛的華陽夫人,自然也是最有做王後希望的。不過華陽丈人無子,將來的太子是誰,就成了一個還不能確定的問題。呂不韋瞅準機會,一方麵供給子楚生活費,另一方麵遊說華陽夫人收子楚為兒子,這樣不儀有利於華陽夫人成為王後,而且可以使其擁有一個得力的黨羽。結果,計劃成功了。
依靠呂不韋的資助,子楚杠做質子時,娶了呂不韋的姬妾,生下一個兒子(更有一種說法是呂不韋留在姬妾肚裏的孩子),取名叫贏政,這便是後來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在這個大變革的時代,最直接最有效的曆史助推力固然莫過於列國之間的軍事行動,但秦朝統一中國,卻實在絕非仝是武力的結果。
秦始皇的成功,在於他不僅能認識到還能順應時勢。“三帝不相複,三代不相襲”。要稱王稱霸做皇帝,還必須有一個徹底的“革命”行動。
秦始皇終於做到了這樣兩點:一是對內建立一個有利於久安長治的政治體製;二是對外把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收入秦的版圖之內,那些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則確立起一條防線來。而指導他實施這“革命”行動的理論基礎乃是“法重於民”的法家傾向。所以,秦始皇在親政之後,既沒有追隨“仲父”呂不韋的道家精神,也沒有接受此前占優勢的儒家政策,而是堅定不移地走自己推崇法家治國的路。
隨著政敵呂不韋、姬皇的被消滅,軍國大權鞏同在贏政一人手中;隨著收回逐客令而堅持“任人唯賢”,智能之十紛紛來秦。“萬世之功”的鄭國渠強同了秦同立足於關中的經濟基礎,尉繚入秦帶來了指揮秦軍節節勝利的軍事韜略,韓非、李斯的影響則堅定了秦始皇的政治思想和行動措施。於是,便有了“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兩來”(唐·李白《古風》之三)的勢如破竹的兼並戰爭。公元前230年,滅韓;公元前228年,滅趙;公元前225年,滅魏;公元前223年,滅楚;公元前222年,滅燕;公元前221年,滅齊。
短短十年之問,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並吞八荒(漢·賈誼《過秦論》),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大一統的時代終於到來了。
當新的帝國建立伊始,頭等大事自然是議定帝號與運命,秦始皇“既滅周家八百年,更掃三皇五帝如灰土”(清·袁枚《始皇陵詠》),功德無量。於是,他合並“皇”字與“帝”字而號稱“皇帝”。又一反古禮,取消諡法,自稱始皇帝,子孫稱二世、三世,以至萬世無窮。按當時流行的五德相生相克之說,秦是代周而興,周為火德,秦便屬水德,色彩主黑,數寧尚六。其次,廢封建,立郡縣,法度劃一,包括文寧、貨幣、馳道、度量衡等等,在政治、經濟與文化製度上,開創了一個全新的局麵。再次,秦北築長城,南收兩越(東越、南越),一個“六合之內,皇帝之上,西涉流沙,南盡北戶,東有東海,北有人夏,人跡所至,莫不臣者”(《史記·秦始皇本紀》)的具有遼闊疆域的帝同也隨之橫空出世。第四,秦盡收天下兵器,鑄成金人和鍾、鐻,既可表明偃兵息武之心,又可免去人民反抗之虞,並且征兵戍守,大興勞役,乃至東巡郡縣、封禪紀功的舉動也可以行之而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