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賓客滿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前來道賀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六歲的小郡主阮嬌,今日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裙,像是春天裏盛開的第一朵桃花,嬌嫩可愛。
她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而此刻,在前院的涼亭裏,譽王阮樓天和鎮國將軍祁連山正舉杯暢飲。
“哈哈,樓天兄,今日小郡主生辰,真是可喜可賀啊!”
祁連山豪邁地笑道,一口飲盡杯中酒。
阮樓天也笑著點頭,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喜悅:“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嬌嬌都六歲了。”
“可不是嘛,”
祁連山放下酒杯,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
“說起來,我家那小子,如今也是越來越出色了,小小年紀,舞刀弄槍,已經有模有樣了,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像我一樣的棟梁之材!”
阮樓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揮舞著一把劍,虎虎生風,頗有氣勢。
這男孩正是祁連山之子,祈時。
阮樓天看著祈時,又看了看自家那個正躲在假山後麵,偷偷摸摸玩泥巴的兒子阮鶴,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我家這小子,整日就知道玩耍,真是不成器啊!”
祁連山哈哈大笑:“男孩子嘛,活潑些也是好事,想當年,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是上房揭瓦,沒少惹禍。”
阮樓天搖搖頭,想到自家女兒,又笑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女兒貼心些更好。嬌嬌那孩子,雖然年紀小,卻也十分懂事。天冷了,還會提醒我多穿衣裳。”
祁連山一聽,臉色頓時有些僵硬。
他膝下隻有一子,從未體會過女兒承歡膝下的樂趣,此刻聽阮樓天提起,心裏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他冷哼一聲,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女兒有什麼好的,嬌滴滴的,一點也不像個男兒,以後肯定要被欺負。”
阮樓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女兒家,自然是要嬌養的,再說,有我和她哥哥在,誰敢欺負她?”
“也是,”
祁連山勉強附和道,心裏卻想著,以後若是自家小子娶了阮嬌,那豈不是……
譽王府的後花園裏,一樹櫻花開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如雲似霞,在微風中輕輕飄落。
阮嬌在花瓣雨中追逐著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像個小精靈般歡快。
“飛呀飛呀,小蝴蝶,等等嬌嬌……”
阮嬌邁著小短腿,一路追著蝴蝶跑到了假山旁。
可這假山腳下的小石子路並不平坦,阮嬌一時沒注意,小腳絆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嬌小的身子往前一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哇……”
周圍的丫鬟都被阮嬌支使著去尋她最愛的梅花糕去了,這會兒身邊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阮嬌委屈極了,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粉嫩的小臉蛋上沾滿了灰塵和淚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沒事吧?”
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清澈溫柔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清泉,帶著一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