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蔣生日記(7)(1 / 2)

鏡子中的,剃掉胡子的劉伯,臉色蒼白,赫然就是‘記憶’中的馬爺爺!

啥情況?

我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緩緩收縮,渾身的肌肉在漸漸僵硬,心跳在慢慢停止。

恐懼嗎?恐懼!那段‘記憶’中的事情,幾個月都不曾發生了,不是走了嗎!害怕嗎?害怕!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右胳膊和左腿的根部隱隱發癢!我突然想到了剛剛看到的那篇新聞,然後又想到了CY之死,想到了‘魘’,想到了‘清明幻河圖’。

我發瘋般扯掉了身上的圍布,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家,我要告訴爺爺我那段‘記憶’,我要問爺爺‘魘’是不是就是那段記憶,我還要問爺爺,我為什麼能看到《清明幻河圖》,我還要問他,能認出《論誤》又有什麼關係,我還要問為什麼鬼壓床,我失去隻知覺的胳膊和腿和CY斷掉的是同樣,我還要他做法,祛除我的‘魘’!

我哭著跑進了爺爺的書房,不等正在看書的爺爺驚訝的眼光,也不顧我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告訴了爺爺那段我至今分不清是‘記憶’還是夢的記憶,告訴了爺爺‘記憶’中的事情和人物和現實中對應的情況。

“馬伯伯是不是他?”爺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對著屏風後麵說道。

屏風?我順著爺爺地眼神看了過去,我有點震驚!這個屏風我在‘記憶’看到過!然而更震驚的是,馬伯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臉慘白,毫無血色!

然後是好久不見的,不,‘記憶’中的陳天景!再就是加油站的張紅,我突然想起她就是一個多月前被塞進CY懷中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子!甚至是那個加油站的張站長!

然後二媽,爸爸,伯伯們,堂哥們全都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一個個都笑著看著我。

我突然感覺到他們的臉很陌生,漸漸的變得扭曲和邪惡!

我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然後老媽也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我希望她溫暖地上來抱抱我,就像我今天醒來後的那樣,可是老媽也沒有。

她隻是站到人群中,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們都是假的!”我衝上前搶起那張被木軸卷起的《清明幻河圖》,一把捋掉上麵的細繩,一張中間有很大一個洞的圖,一下子垂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信的,我不信的!”我哭著找到了那本《論誤》,然而我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確定它是《論語》而不是《論誤》!

‘記憶’與居然現實夾雜在一起,虛虛實實,而且現實也真真假假!

我隻感覺頭痛欲裂,腦袋中轟的一聲爆炸了!然後就是漆黑一片!

醒來的時候,依舊頭痛欲裂,馬伯伯出現了,陳天景也出現了,甚至還有那個

張紅…。

‘記憶’不是夢!也不是幻覺,‘記憶’是真實的!可現在的‘真實’,又是什麼?

‘老媽’一臉關切地看著我:“阿生,醒了啊?”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我感覺到如今身邊的每個人都陌生無比。

“怎麼了?”她尷尬地收回因為我的躲避而懸空的手。

我沒有言語,因為我已經不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每一個人,甚至每一件發生的事情。

“小妹,CY問阿生今天去他家玩不?”院子裏一個聲音傳來,那是二媽的。

‘CY’?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什麼情況?CY沒死?還是?

我翻下床走到大廳,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日曆,7月5日!我瑟瑟發抖地走到雜屋,果然看到了那輛完好無損地自行車!然後我又去了書房,看到了那幅《清明幻河圖》,是壞了的!然後又找那本《論誤》,卻無法找到。

怎麼回事?‘記憶’和新的‘記憶’還有如今的現實完全糾纏在了一起。

難道都是我幻覺?

“阿生有點不舒服。不去了,再說今天怪熱的,太陽這麼大!”‘老媽’跟在我後麵,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對‘二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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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蔣生,今年17歲,來自揚州。我沒有在WH大學讀理論物理的研究生,更沒有供職於XX物理研究所,我的理想是挑戰背誦圓周率的紀錄。

現在是我的第110或者111次夢,我的‘覺醒’是因為剛才偶然在‘爺爺’的書房發現了這本《蔣生日記》,當時我就崩潰了,我這才記得我進入這奇怪的夢前,我正在背誦圓周率,到第5439位的時候,似乎體力不支暈倒了。醒來之後就莫名地陷入了這難以形容的怪圈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