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身邊的人當即應了,又折返過來,將碧凡也帶了過來。
也不知究竟趕了多久的路,花少終於在一處暗巷停了下來,從後門走了進去,進了一處小院落。
與此同時。
徐州正是天氣最好的時候,滿城的花開,豔如火海。
一行人穿過巷子,到了徐州時家門口停下。
一名撐著油紙傘的少年郎抬頭望著時家門口的牌匾,不由得怔怔出神。他的身邊站著一名男子,身材挺拔、健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有著一身的好本事,就算是穿著粗布麻衣,也擋不住他一身的氣魄。
“夜樞,這就是你家?挺小的。”他開口對身前的少年郎問道。
“嗯,一個本該不屬於我的家。”時夜樞回答。
當年狼狽地從這個家裏逃出來,連夜離開了徐州城,如果不是那名瘦弱的少女固執地想要救他,他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他在這個家裏生長了十二年,卻從未從家裏的正門出入過,從未!
他是庶子,讓正妻厭惡的孩子!
男子看著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又捏了捏他的臉:“你若是不開心,我就將你那母親砍了如何?”
“一會你莫要胡鬧。”時夜樞回頭瞪了那男子一眼,沒好氣地道。
就算是警告的模樣,依舊是那張足以傾城的俊朗麵容,男子未曾見過名動大唐的印五郎,以至於他一意孤行地認為,整個大唐最俊的郎君就是時夜樞。就算是生氣,他也覺得極美。
美,在男人的身上使用,也不覺得突兀。
看到男子一直盯著他的臉呆若木雞的模樣,時夜樞突然有些惱火,不再理他,當即走過去叩門,
老舊的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有門童從裏麵探出頭來看,問道:“你是……”
“我是時四郎,離開了三年,想要回家來看看。”
“時四郎?!”門童不知道是怎回事,當即說道,“我家時四郎是三娘扮的,許多人都知道了,你瞎冒充什麼啊!”
時夜樞也不生氣,隻是盯著他看:“我是離家出走的時四郎。”
門童傻傻的,說了句:“我去問問”便又將門關上了。
不出片刻,又有一名老者開門,對於這個人時夜樞就熟悉了許多,當即對他問好:“安伯伯。”
安老爺子瞧著時夜樞,完全無法想象這名貌若仙人的郎君,是當年時常食不果腹、一身傷痕的時四郎。
“你真是時四郎?”
“嗯,我有些想家了,想回來看看祖母。”時夜樞規規矩矩地說,顯得彬彬有禮。
他身邊的男子有些想踢門,卻被時夜樞一個眼神給警告了,當即又退了回去。
“回來就好,就好!”安老爺子當即笑了起來,讓兩個人進去,其餘的人則是在大門口候著。
兩個人進入時家,看著時家如今的模樣,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當年時家還沒有如今的光景,現在院子裏麵翻修過了,還填了幾間屋舍。
“前兩年三娘的彩墨賺了錢,時家也修了修院子,不過最近彩墨不做了。”安老爺子在一旁介紹。
“我在西北有所聽聞。”時夜樞聽說時家四郎以畫成名之後,直接想到了時映菡,卻並不生氣,他對時映菡,全部都是感激之情。
“白羽,你留在正堂,我進去看看祖母。”時夜樞與身邊的男子說。
男子應了,跟著門童進了正堂喝茶。
時夜樞輕車熟路地進了後院,起初院子裏麵的侍女見了他覺得很奇怪,不過看到是安老爺子親自帶路,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安老爺子派去侍女報信給老夫人,使得老夫人早早得到了消息,竟然親自迎了出來。
老夫人越發地老了,身體矮小了不少,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頭發更是雪白雪白的。她看到時夜樞,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濕了眼睛,大聲喊了出來:“四郎!我的好四郎!你總算回來了!”
老人想的,總是身邊子孫環繞,可如今時家卻是人丁單薄。
時映菡走後她大病一場,一下子頭發全白了。
時映菡嫁給皇甫二郎不怨她,她卻內疚得恨不得自己死掉,讓時映菡守孝,這樣還能避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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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是誰?
展開想象力吧,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之中,出了時夜樞這樣俊俏的小郎君,那他的屁股……恐怕很難安生了。
所以,得出來一個保護菊花的人,當然,這個人也會是時夜樞的……
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