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映菡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不知是不是簡郡王的縱容終於讓時映菡的心中產生了一絲衝動,讓她在一個恍惚間覺得,自己真的是被父親寵著的,她的父親在意她,尊重她,與她商量著,就好似朋友。
她單手捂著嘴巴流淚,淚眼朦朧之中,看到簡郡王的微笑。
“薛三郎由我來栽培,我會將他安排在我的身邊。就讓他來當我的人質,你看如何?”
“薛三郎?”時映菡當即怔住了,有些弄不明白“他……”
“嗯,原本是要留下時夜樞在我身邊做人質的,但是他身邊有白羽這臭小子,殺傷力不足,我便留了薛三郎,你與時夜樞一同回徐州吧,白羽跟在郡主身邊,保護郡主的安全,可知?”
白羽一聽,當即樂了,這也算是兩全其美了,把頭磕得極響:“謝將軍成全。”
“將軍!”花少突然在此時開口:“我也要跟著去保護郡主!”
“你?”
“嗯,我就不信不能日久生情什麼的!”
花少話音一落,當即引得其他人笑起來,屋子之中的氣氛一鬆。
簡郡王連連搖頭:“都說女大不中留,怎麼男大了也留不住?”
“沒出息的樣……”胡月楠嘟囔了一句。
花少當即不高興了,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就丟過去砸胡月楠:“還不是因為你這臭胡姬,才鬧得今日這般的不安生,你不就是瞧上白老歪了嗎?求將軍成全,也省得郡主為白老歪頭疼。”
胡月楠一聽就急了,當即辯駁:“你休要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臭嘴!”
“白老歪現在還沒出現,肯定是你動了手腳!上次你怕他上戰場受傷,就在前一夜將他灌醉了。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怕是如今也醉在某處吧?”
胡月楠這一次徹底發怒了,衝過去就要與花少動手,卻聽到外麵有人傳話:“薛三郎與白將軍求見。”
聽到這兩個名字,屋中一靜,胡月楠當即消了氣焰,拽著袖子老實地站在一側。
走進來兩名高大的男子,同時對簡郡王行禮,不過禮節不同。一個是將士的禮節,一個是文人的禮節。
簡郡王打量著兩個人,點了點頭。
薛三郎看到時映菡哭泣的模樣,不易察覺地挪到了她身邊,說了句:“怪醜的,隨我出來。”
時映菡瞥了他一眼,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模樣落魄,便退了出去,薛三郎對簡郡王行禮,隨後跟著走了出去。
白老歪看著梨花帶雨的小娘子離開,打了一個咯,散發出一股子嗆人的酒味:“她就是郡主啊?看到親爹高興成這樣了?”
花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跟著走了出去,生怕薛三郎與時映菡單獨在一起,會將時映菡拐走了。
董安堯看著三個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簡郡王聽了,不由得好奇:“你不著急?”
“急又有何用?”董安堯笑了起來,“印五郎那樣的男子在郡主身邊她都不曾動心,這就說明郡主挑選夫君看的不是樣貌、家財。她又是那般倔強的女子,自然不容易動心,我若去主動,還怪累的。”
“你就這般不待見郡主?”
“是郡主不待見我。”
白老歪的酒還沒醒,就直接問了出來:“將軍,我們哥幾個住哪啊?這王府也太小了點,全是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的,怪膩歪人的,兄弟們沒地方操練啊!”
“我會讓聖人送你們府邸的。”
“哦……”白老歪點了點頭,“長安城的房子太他娘的貴,我可買不起。”
董安堯聽了,當即笑罵:“把你喝酒賭錢的錢財留下來,你能買幾座府邸的!”
“那不成!”白老歪一聽就急了,當即嚷嚷起來:“不喝酒還算什麼男人?對了……花少說那頂好喝的酒是郡主親手釀的,我去跟郡主討些來。”
說著,晃著身子就走了出去。
胡月楠氣得跺腳,也跟著追了出去:“白老歪,你給我回來,你這個就知道喝酒的混蛋!”
屋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董安堯才開口:“師弟,將門關上,我們聽聽看,今日聖人是如何說的吧。”
董安堯與時夜樞沒有跟著進宮,不知道在宮內發生了什麼,此時聽聽轉述,也能分析分析。
時夜樞作為屋中輩分最小的,當然聽話,將白羽等閑雜人等趕了出去,才將門關上。
聖人對簡郡王到底是怎樣的態度,這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