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沉默之後,小龍女說:“你真想憑這區區八、九百人救出馬嘉麼?若是你借口帶著所有人馬獨樹一幟——”
我再次打斷小龍女的話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不過為了暫時避免這些精銳在這次戰役中全軍覆滅,我決定隻身前去邳縣。若是馬元帥信任我,或是我能想出辦法使得義軍逃出重圍。”
“那麼現在呢——”
“在與馬元帥會麵之前,徐州城我是必須走一趟的。”
“為什麼?”
“為了南宮家——”
回到營寨,馬浮雲親自帶兵巡視警戒,見我們回來,半嗔道:“你們才回來?”
我轉開話題說:“大家休息得還可以吧?”
馬浮雲指著橫七豎八的士兵說:“你聽,這呼嚕聲——”
這些士兵早已進入夢鄉之中,說實在的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但是為了抓住戰機,我還是堅決地說:“馬將軍,我們出發吧。”
“去哪裏?”
“尾隨通縣的逃兵,衝進徐州城。”
“啊,現在徐州城至少有十萬大軍,而且馮誌成的十萬大軍就在不遠的邳縣。”
我笑了笑說:“馬將軍,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我不會讓這些隨我出生入死的人白白送死的。再說我又不是傻瓜,憑我不到一千人與敵二十萬人鬥?”
“我相信你。”馬浮雲含情脈脈地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轉身看別處說:“除非我戰死,否則我不會使你失望的。”
三更時分,我們趕到距離徐州城外五裏路處,終於看到無數通縣的逃兵正湧向徐州城。
“馬將軍,我帶人混進城,你繞道城南隱蔽在二十裏處的黃家溝裏接應我們。”
隨不容分說地選了三十名身手敏捷武藝出眾的人穿著早已準備好的敵軍鎧甲。
馬浮雲哽咽地說道:“龍小天,保重。”
我的心一顫,淡淡笑道:“殺了房之虞提著他的人頭,我就會回來找你的——江湖人士正在暗中像牛虻一樣緊盯著你、我,真正的高手還沒有現身,你要保持高度警惕——保重。”
小龍女柔聲說道:“此去凶險無比,龍哥哥,讓我隨你一起去吧。”
我猶豫了一下說:“好吧。”
目送馬浮雲離去,我這才對身後跟著我的三十個人說:“你們分成四組,趁著逃兵進城後的混亂各奔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盡量找易燃的房屋、糧草囤等建築物,五更時分準時放火,然後各自就地隱蔽在城內,待以後尋機與我會合。”
與他們分手後,我策馬狂奔,不過一會兒時間,就來到徐州城的北城門,一路上見到無數精疲力竭的逃兵,果然如我所猜想的那樣,徐州城大開北城門,接納所有的逃兵,隻是每個逃兵都必須接受簡單的盤查,可是逃兵實在太多,他們又饑又餓又累,哪有耐心等候慢吞吞的盤查,大多是報個名字,就不顧三七二十一闖進城。
我剛到城門口就被攔住,我一甩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帶頭攔我的那個小頭目的臉上。
“混賬,你這瞎眼的東西,睜眼看看老子,老子可不是通縣來的敗兵,老子是從邳縣特意趕來,昨天老子才得了一個絕世美女,連夜送給房大人享用。要是誤了房大人的大事,房大人責怪起來,你負擔得起?”
我故意掀開小龍女臉上的麵紗,露出半邊臉,那個小頭目盡管被我打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將信將疑取來一盞氣死風燈靠近小龍女。
小龍女的絕世美貌可是你這種看得?在那個小頭目靠近時,我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踢翻在地四爪朝天。
隨徑直揚長而去。
早已打聽得流雲郡太守府所在,就是徐州城內朝陽路上,大街上有不少才逃回來還未被收容的敗兵,我一路用馬鞭抽打擋在我麵前的逃兵。
大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我必須在天亮之前解決房之虞,否則天一亮,我再要下手,可能難上加難。
我大略地看了一下,郡府十分寬廣,周圍不時走過一趟一趟的巡邏兵,戒備如此森嚴——不會是馮誌成已經算計到我要到太守府而提前通知?
將小龍女與天馬藏在一處僻陋的巷道裏。我翻身上了屋頂,躡手躡腳走過數十戶人家的屋子,由於對輕功缺乏練習,一路上也不知踩壞多少人家的屋瓦,遠遠地伏在一處人家屋頂上,避過巡邏兵,飛身躍到太守府高高的圍牆上。
圍牆旁有一棵枝葉繁茂的老樹,正好是我暫時藏身之所。
透過厚實的樹冠,我發現太守府中有房間數十間,樓宇數幢,大多房間燈火通明,每個房間幾乎都是用廊道連接,廊道裏不時走過十人一隊的巡邏兵,同時我也發現不下於十個武林人士充當房之虞的走狗伏在暗處監視周圍。
好在我早有心理準備,若是貿然闖進來,憑我一人實力,根本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把小命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