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我手指另一處,在他轉頭時,我手起劍落,在他還未回過頭時,我已經將血劍從他的脖子左邊削到右邊。
或是他至死都想知道我手指的方向到底是誰?
我沒有說謊,現在那裏石壁上有他一隻已經沒有頭顱還沒有倒下的屍體的影子。
解決這幾個人,我僅在身上增添五處傷口,當然我對自身的傷口毫不在乎,因為它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愈合——絲毫不留疤痕地愈合。
我將血劍送回劍鞘,忙向那麻袋跑過去,解開袋口,麻袋裏果然裝著的是馬浮雲,她麵色蒼白,人事不省,但是呼吸尚均勻。
我想大概她被人下了迷藥,於是扶她坐起,岩隙石縫處正流下水柱,我手捧涼涼的雨水抹在馬浮雲的額麵上,不一會兒馬浮雲就醒過來,當她睜開眼時,我忙用手再掬一點水送到她嘴裏。
她嗆咳幾下虛弱地說:“真臭。”
我聞了聞手中的水,發現水並沒有味道,而是石坑之中彌漫血腥臭引起我陣陣反胃。
我將馬浮雲抱到石坑口處,馬浮雲微微一笑說:“自我落到他們手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別多說話,先喝點水,然後吃點東西。”
我將馬浮雲靠在一塊幹淨的石塊上,然後進坑中翻找出一隻水袋,同時從篝火架上將正在燒烤的羊肉移開,避免羊肉被燒焦。
才吃了幾口水,馬浮雲的氣力稍有恢複,已經能自己坐正,我讓她盤腿靠在我的雙手掌上,我坐在她的背後,我依葫蘆畫瓢將我生生不息的真氣緩緩輸入馬浮雲的任督二脈之中,這是我近日體會而來的,非常管用,冷天成就是因此受惠的第一人——而這樣做對我的真氣絲毫無損,甚至我感覺到我真氣除了本身的滿溢之外,更加變得靈動——也就是說我的真氣越是運行越有活性。
大約一炷香後,我才收功,停止輸注真氣。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我真氣經過馬浮雲任督二脈運行時,我發現馬浮雲體內真氣不多,而且很弱,但是她的丹田容量卻是驚人的大,簡直可以與我媲美,若是假以時日,馬浮雲的修為可以與我抗衡。
隨後我撕了幾塊羊肉喂食馬浮雲,期間馬浮雲沒有說一句話,她似乎很享受這中待遇。
“馬將軍,我不是交待你去九裏山麼?你怎麼會想到去邳縣?”
“我——我不放心你——們——龍姐姐呢?”
我將留下小龍女及戚如意留在羅家店小鎮獨自一人帶著馮若曦進馮誌成大營之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隻是略去其中離奇部分。
“我相信龍姐姐不會有事的,她離開羅家店小鎮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隻是那個姓戚的,我以為她來路不明,頗為蹊蹺。龍將軍,以後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去作這種傻事了。我叔叔他一定要攻打徐州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還有你不要介意我叔叔的態度,他的話音裏很明顯是提醒你立即離開,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徐州是一個大坑——”
“什麼大坑?”
“這些人是受誰指派的麼?”
“誰?”
“房之虞。”
“什麼?房之虞不是被我摘取腦袋麼?”
“那是他的一個替身而已,本來我也以為房之虞已經真的死了,但是我親耳聽這些人說的。在你去之前,房之虞已經知道你要去行刺他,所以他才擺這一出。”
“誰告訴他我要去刺殺?他為什麼不趁機圍捕我?”
“確實如你想象的那樣,是馮誌成提前告訴他的。關於他女兒馮若曦這事確實是個意外,事前馮誌成根本不知道,房之虞本人也不太清楚,這事可能是另有人安排——這——或許是一個謎?隻有馮若曦自己心裏清楚,如果她說的是真話——事情並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樣簡單。”
我撓了撓頭說:“你越說我越是糊塗,房之虞為什麼找替身詐死?”
“我也不知道。”
“這才幾天時間,他又‘活’過來?”
“可能是馮誌成重傷不醒的緣故——”
“嗯,他後麵確實另有高人——說不定房之虞僅是一個棋子而已。如此說來徐州城仍是在房之虞的掌控之中,怪不得他的‘死訊’沒有傳出來。”
見馬浮雲吃進一些東西,氣力恢複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心裏才稍稍踏實下來,不免又責備她說:“馬將軍,以後不要獨自出去,那些江湖混混也不是好惹的,說不定就在陰溝裏翻船。”
“嗯,我知道。”
馬浮雲回到石坑內找到一把柳葉刀,跨在腰間說:“現在我們繼續出發吧。”
“去哪裏?”
“將部隊拉過來,全力攻打徐州城。”
“啊——徐州城內可是有近二十萬人馬,憑義軍五、六萬人馬,再加上我們的萬餘人,實力懸殊這麼明顯,無異於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