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來，紀天就感受到血液中流淌著的靈魂沙和心口的氣旋有種奇妙的感應。
就像是……出自同源！
為了弄清楚那個空間，紀天再一次進入冥想：
一陣暈眩後，紀天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闊無際的星海，再遠些，就是不見首尾的時間長河！
“我知道你在看著，”紀天警惕地仰望星空，“別故弄玄虛了！”
許久，空間內鴉雀無聲，甚至一個腳步都能聽得很清晰。
“你若再不出去，我便毀了這裏！”紀天咬牙撂下狠話。
而另一頭的時長河以為紀天隻是嚇唬嚇唬自己，沒想到下一秒他就運氣準備把靈魂沙剝離自己的身體！
狠！夠狠！
這弄不好就直接暴斃而亡了！
時長河此時直罵自己腦子不清楚，第一天就知道這小子就是一瘋子，居然還妄想瘋子能夠正常些！
無奈之下，時長河用精神力在空間內投射一個虛影，以平緩紀天的警惕心。
看到對方真麵目，紀天頓時收回了作死的舉動，一臉風輕雲淡，仿佛剛才的舉動並未發生過。
“終於肯露出真麵目了？”紀天冷冷地說道，第一次在這個地方被暗算的怒火還未平息呢！
“誒，”時長河一臉無可奈何地說，“你說你，這麼記仇幹什麼？”
隻見紀天還是一副冰塊臉，不為所動。
見狀，時長河無語望天，道：“得，栽在你小子手裏了！”
誰叫老夫看中了這個準徒兒？
“老夫名叫時長河，可記得？”時長河一臉笑眯眯地說道。樣子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你？”紀天驚愕地吐出這麼一個字。
紀天詫異過後，又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時長河，最後似乎總結了些什麼，嫌棄地搖搖頭。
“誒誒誒——”時長河不高興了，“你那是什麼意思？我難道不像嗎？”
紀天看著眼前這個老頑童，緩緩地開口：“不像。”
“……”時長河心都碎了。
第一次見麵，就被準徒兒嫌棄得連渣渣都不剩了，天理何在啊？
許久。
“你真是時前輩？”紀天皺眉，萬分懷疑地問。
除了傲嬌那點，其他的好像都和這個老頑童扯不上關係……
“正是老夫。”時長河撫了撫自己的白胡子，故作高深地點點頭。
紀天想：那便勉強信一下好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紀天直奔主題。
“虛空。”
紀天蹙眉，念著這兩個字：“虛空？”
“不錯，”時長河揮了揮長袖，周圍星河流動的速度越發快了，晃得人眼花繚亂。
“虛空，是真，亦是假。而這裏，是我的虛空！”
“你的虛空？”紀天抓住了關鍵，“難道，人人都擁有虛空？”
“不不不……”時長河擺擺手，“隻有你，我才擁有虛空！或許……”
時長河的思緒放遠：“未來，也有其他人同我們一般！”
“什麼意思？”紀天聽得有些糊塗了。
“聽過時間長河這個東西吧？”
“不錯。”
“那就好說了！”時長河一拍腿，細細講來，“其實時間長河就是一個虛空！”
“當你擁有虛空時，意味著擁有世界！”
“而時間長河時真時假，變化多端，有的修者為了找到它，不惜一切。可是他們看到的時間長河，也許是幻覺……”
“隻有有緣人，才能擁有他！”
紀天抬眼看他，問：“那麼前輩你的虛空……”
“正是時間長河！”
“什麼？”紀天震驚地瞪大眼睛，“那你豈不是……”
“哼，”時長河不屑地解釋，“擁有它簡單，可是真正參透它——”
紀天恍悟了：“也就是說，前輩並未參透它？也就無法擁有世界？”
“世界何其大？參透了時間長河，就有另一個虛空需要參透！”
“我現在擁有的虛空，不過是時間長河的一部分，算不上虛空，好聽點叫虛空碎片，說得難聽點，不過是自己的精神空間！”時長河咋咋呼呼的，仿佛是在嘲諷自己的渺小。
“那麼前輩讓我進入你的虛空是——”
“收徒。”
紀天看著時長河一副“簡單明了你懂得”的樣子，一陣無語。
“為何？”他不明白，像時長河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收徒？繼續參透虛空玄妙不就好了？
而且，為什麼是他？
“因為，我們都是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