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安穩,呂布立即命李封原地駐軍休息,明日一早奔襲沙南。李封見呂布終於認真打仗了,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直到見到高順書信,才知一直錯怪呂布了。
出征前夜,呂布找到嚴婧,拿出高順的書信交給她看,說明緣由之後,呂布說道:“你趕緊回九原吧,可別在這當拖油瓶了。”
嚴婧此時才知呂布之計,心中甚多幽怨。這幾日呂布一直避而不見,她還以為呂布鐵了心要與她老死不相往來。
即已知呂布早已成竹在胸,嚴婧笑道:“看來不能為你收屍了,然後連夜啟程,趕回九原城。”
呂布恐其路上有失,著李封找兩個武勇之人跟隨,方才揮師沙南。李封派出探馬之中,有兩個知名匪寇,名喚李黑、陳衛。
李黑、陳衛一直是五原匪寇,與宋憲有舊。宋憲做斥候之時,便接連幫宋憲打探消息。宋憲引須卜骨入五原,李黑、陳衛與侯諧一同抵擋,最終不敵而去。
今宋憲屯兵沙南,李黑、陳衛入軍相投,心中卻是要報九原城之仇。二人知宋憲洞察力驚人,自入軍之日,便不再與呂布聯係。
直到呂布鐵騎奔至,李黑、陳衛在宋憲酒中下藥,欲虜宋憲,無奈被宋憲洞察,二人出逃來投呂布。
呂布引軍見此二人,並不識得。直到有人說出,二人便是打探出宋憲位置的李黑、陳衛,呂布才將信將疑的著二人回五原。
李黑、陳衛一聽就火了!老子提著腦袋幫你刺探情報,還險些擒得宋憲,你這就打發老子走人?
呂布一見,這二人也是混不吝,打仗絕對不含糊。著李封留意二人之後,呂布繼續揮師宋憲。
宋憲接報,呂布攻來,慫病發作,作勢就要引軍退去。但是他回頭看左右,皆是丁原河內精兵,此戰若逃,難保這幫河內兵不會把他做了。
觀敵料陣,宋憲見呂布兵不過兩千。自己足足四千五百精兵,索性守沙南矮城,送信魏續,邀其共擊呂布。
魏續接信,鼻子都氣歪了。這宋憲不是去拿九原城了嗎?怎麼屯兵沙南了?恰逢丁原回定襄安撫張楊,魏續與郝萌、侯成商議之後,便揮師沙南。
魏續走時,同時寫信報丁原戰事。丁原接信暴跳如雷,好好的一盤棋居然下成這樣。呂布兵不過三千,兵分兩處。自己十倍於他居然行軍半月,都未與之決戰,居然還稀裏糊塗的搭上一批糧草。
丁原盛怒之下,著張楊領定襄、上黨守軍由上黨直擊九原城。張楊已對丁原寒心,哪能再戰好友呂布。
張楊拒絕之後,丁原也知自己草木皆兵,傷了張楊的心,並未與其為難,反而贈他千金以安撫。
離開張楊之處,丁原又想起張遼來。前幾日有人奏報,張遼出現在河內家中,現已被軟禁。
想著,丁原修書張遼,八百裏加急召張遼赴定襄,言辭懇切,不乏自責之詞。張遼見信,心中感念丁原提攜之恩,卻不忍與呂布為敵,遂回信丁原。
張遼之信,洋洋灑灑千餘字,言辭中都是對丁原溢美之詞,臨了卻說呂布對我有相救之義,不想與之為敵,待丁原平定呂布,再投帳下效力。
書信來去便是四日,丁原卻等到這麼一封回信,盛怒之下,命人誅殺張遼。誅殺當夜,張遼攜家人遁逃,怎奈雙拳難敵四手,老母喪於亂箭之下。
張遼逃至雁門,太守郭縕問起,張遼如實相告。郭縕聞言大怒道:“丁建陽真是老糊塗了,先是邀鮮卑攻漢地,後是殺忠。文遠,你放心,此事我必奏報朝廷,還你一個公道。”
張遼聞言,擺手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願借雁門兵五千,揮師丁原。”
“此事不可!”說著郭縕連連擺手、皺眉,對張遼說道:“我與丁建陽同為漢臣,怎可倒戈相向。”
“文遠唐突了。”說著,張遼拱手便要告辭。
郭縕見張遼此言,言不由衷,恐他孤身刺殺丁原,叫住他說道:“本官雖不能與丁建陽倒戈相相,但可借你精兵五千。你且帶兵至五原,幫奉先定守住鮮卑攻勢,亦可牽製匈奴須卜骨。”
張遼聞言,毫無興致。直至今日,他也未想投軍呂布。
郭縕見張遼如此,厲聲道:“張文遠,我與你父八拜之交,算得你的長輩。你若再一意孤行,決心刺殺丁原,便是不忠不義之徒。”
“不忠不義?”張遼有些不知所措。
“倒戈向主,此乃不忠。呂布對你有相挺之意,你卻見齊四麵受敵而不救,此乃不義。”
郭縕不怒自威,盛怒之下更是甚為怕人。張遼被郭縕這強大的氣場震醒了,對郭縕拱手道:“文遠糊塗,郭大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