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探案集-四個簽名11(1 / 2)

這一天過得真慢。每次聽到敲門的聲音或是街上沉重的腳步聲,我都以為是福爾摩斯或者是報信的人來了。我試著看書,但腦子裏總是閃現著那兩個凶手的“身影”。時而想到:福爾摩斯這次會不會是真的犯了錯誤,也許是證據不夠準確,使他判斷錯誤,又或者是他過於自信,把一道簡單的問題當成了一道難題來解,以致接二連三地錯下去。可是轉念一想,證據都是我親眼所見,他的推斷也極有道理,而且這一係列的怪事明明都是為了一個原因而發生的。因此我想,就算福爾摩斯不對,這件奇案也一定大有文章。

快到下午3點時,鈴聲大作,上來的竟是亞瑟爾尼·瓊斯先生。可是他的態度和以前判若兩人,他從上回那個傲慢的專家變成了一個謙恭的人。

他道:“先生,您好!聽說福爾摩斯先生出去了?”

“是的,我不知道他何時能回來。請坐,吸一根雪茄煙好嗎?”

“謝謝,請給我一根。”

“你還能記得起來上回我對這件案子的推理嗎?”

“我聽您說過一次。”

“別提了,我已經把從前的判斷給推翻了。本來,舒爾托先生已經抓在手心裏了,沒想到他有一個鐵一般的證據——他從離開他哥哥起,就一直和別人呆在一起,所以案發時他並不在場。這案子太棘手了,甚至連累了我在警署的聲望。”

我說:“誰都經曆過有難處的時候啊。”

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先生,您的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真是個天才,令人望塵莫及。他經手的案子沒有一件不被他弄明白的。不過有時也太心急了些。但說實話,我實在是自愧不如啊。今天我接到他的一封電報,從中得知,他已經有了眉目。”

他從上衣兜裏把電報拿出來交給我。這封電報是12點從白楊鎮發的,電文說:“速到貝克街。若我不在請稍候。舒爾托案凶手已露麵,若要結束本案,今晚可和我同去。”

我說:“這真是一封讓人高興的電報。他肯定是把已斷的線索接上了。”

瓊斯麵露得意地說道:“啊,這麼說他也有搞錯的時候,那麼我們偵查高手自然也有失手的時候啊。這次也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是我們警察不放過每一條線索。啊,有人叫門,也許是他回來了。”

一陣沉重的上樓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說明這個人呼吸困難;中間停頓了一兩次,好像他上樓很費氣力似的。最後他走進屋來,一個和這些聲音相符的老水手出現在我們麵前。他身穿水手服。外麵套著一件紐扣一直扣到脖子上的大衣。他背駝得很厲害,雙腿哆嗦著。肩膀上下聳著,氣喘籲籲地拄著一根粗木棍站在門口。他臉上罩著圍巾,隻露出灰白的眉毛和胡須,以及一雙轉動著的眼睛。從外表看,他似乎是個年老體衰、生活困窘但又不能使人輕視的航海家。

他說:“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在家嗎?”

“還沒回來。可是我可以代表他,有什麼話您就對我說吧,我一定轉告他。”

他說道:“我隻能對他本人說。”

“可是他委托我代表他,是不是關於莫迪凱·史密斯汽船的事?”

“是的,我知道這隻船在什麼地方,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裏,知道寶物的下落,我知道一切情況。”

“您告訴我好了,我保證向他轉告。”

他充分地表現了老人的易怒倔強的特點。他道:“我隻能告訴他本人。”

“那您隻好等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