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探案集-四個簽名40(1 / 1)

他要求隻讓他一個人去。他解釋說,人去多了會留下一些不必要的腳印,這會給他的工作帶來很多困難。他出去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他一腳的積雪,他的臉上依然是神秘莫測的樣子。

“我想這裏該看的我都看過了,霍爾德先生,”他說,“我想現在要為你做的,就是回到我的寓所去。”

“但是那些綠玉,福爾摩斯,它們在哪裏”

“我說不準。”

“那我永遠見不到它們了!”這位銀行家搓著雙手大聲說,“還有我兒子呢?你不是給了我希望嗎?”

“我的意見絲毫未變。”

“那麼,上帝啊,昨天晚上我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你明天上午9點到貝克街找我,我會很高興地盡量把它講得更清楚些。我希望你能全權托我辦你這件事,隻要能把那些綠玉找回,你別限製我的花費。”

“為了找它們,我願意把我的全部財產拿出來。”

“很好,我會在明天上午把這事給了結了。啊,很可能我在傍晚前還得再來一趟這裏。再見。”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朋友現在已經胸有成竹了,至於他究竟有些什麼結論,我一點也不知道。回家的途中,我幾次想從他嘴裏探出點什麼,但他老把話題引開了。我們回到貝克街時,還不到下午3點。他急忙跑進他的臥室,幾分鍾後,一個流浪漢從他的房間裏出來了。

“我打扮得還像吧,”他邊說邊對著壁爐上的鏡子看了看,“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但恐怕不行。這個案子的線索我可能找對了,也可能是捕風捉影,但到底是哪種可能,很快就會明白的。我希望幾小時後就會回來。”他從餐櫃裏放著的大塊熟牛肉上割下一塊,夾在兩片麵包裏,然後把它們塞進口袋就走了。

我剛喝完下午茶,就見福爾摩斯手裏提著邊上有鬆緊帶的一隻舊靴子很高興地回來了。他把那隻舊靴子往角落裏一扔,便去倒茶喝。

“我路過這裏就順便進來看一下,”他說,“我得馬上走。”

“到哪兒去?”

“噢,去西區那邊。我可能得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事情的進展怎樣?”

“嗯,還行,一切順利。我又去了一趟斯特裏特哈姆,不過沒進屋。那個小疑點很有意思,我絕不能輕易把它放過。”

我從他的一舉一動可以看出,他有比在他話裏麵所暗示的更令人滿意的理由。他兩眼發亮,甚至菜色的臉上泛出了紅暈。他跑進他的房間一會兒後又匆匆地下了樓,幾秒鍾後,大廳的門“砰”地一響,恢複了正常穿戴的他又出去追捕了。

我一直等到半夜,他還沒回來,我就回房休息了。他接連幾天幾夜追蹤一個線索是常有的事,因而我對他的遲遲不歸並不奇怪。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當我第二天早晨下樓吃早餐時,他已經坐在那裏了,隻見他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份報紙,精神很好地看著。

“對不起,華生,我沒等你就先吃了。”他說,“你應該記得我們的委托人今天上午和我們的約會吧?”

我回答說:“我聽到門鈴響了,一定是他。”

果然,來的正是我們這位銀行家朋友。他身上發生的變化,讓我非常震驚。因為他那天生的寬闊結實的臉龐,現在消瘦得凹了下去,他的頭發也比昨天更灰白了。他非常萎靡不振地走了進來,和前一天早上那種狂暴的樣子相比,他更加痛苦了,他沉重地跌坐在我推給他的扶手椅上。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上帝要這麼懲罰我,”他說,“兩天前我還是個幸福和富裕的人,無憂無慮地活在這世界上。現在我竟淪落到了下半輩子要孤獨地、不光彩地度過的地步。真是禍不單行啊。我要告訴你的是又一件悲慘的事:我侄女瑪麗離我而去了。”

“離你而去?”

“是的。今天一早我發現她的床一夜沒人睡過,她的房間也是人去樓空,大廳桌子上放著一張留給我的便條。我昨晚曾經憂傷但並不氣憤地對她說,要是她和我兒子結了婚,我兒子的一切都會好起來。也許這樣說有欠妥當,她的便條裏也提到了這點:

“‘我最親愛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