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培然不知道顧思遠哪裏來的電話號碼，她靜靜地聽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似乎想象地到，他站在海邊，看著月色下飄渺的漁船，有金黃的月亮河悠揚的漁歌，船櫓就在清澈的海水裏，咕咕地邁著步伐。
她掛上電話，像往常一樣，他想要看看熟悉的夜空，但是，她猛然發現這裏的天空在幢幢的高樓中間顯得更加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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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蕾做了班長。
有高年級的同學經常往她班裏跑。有一次徐岩桐去看秦蕾，發現那個帥帥的男生是幫秦蕾拿行李的男生。
秦蕾曾告訴她，她班上的很多女生在剛入學就和師兄們談上了戀愛。
秦蕾說談戀愛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泛起了紅暈。
徐岩桐說，你害羞什麼。
秦蕾打了他，說大學時候談戀愛是多正常的事情，我又沒有什麼害羞的。男生越帥，心肯定就越花。那個帥帥的男生想和小雅好，我得跟她說好好考驗一下。
徐岩桐從秦蕾的包裏拿出鏡子來，照了照說，這個相貌儼然就是一團牛糞。
秦蕾就笑。
他們坐在草坪上，月亮漸漸變圓了，中秋快要到了。
那個男生在幾個同學的陪伴下，在秦蕾旁邊的草地上坐下，他打量了一眼徐岩桐。然後問，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不是。
不是，秦蕾說，小雅在自習室，六樓。
那他是誰？
他指著徐岩桐。
我朋友。
他看了一眼徐岩桐，然後伸出手說，顧雨軒。
徐岩桐沒有朝他伸手，他心裏有些難過。
顧雨軒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
徐岩桐說，秦蕾，我回去了。
你不舒服麼？
我腦袋有些痛。
我給你拿藥，我寢室備了一些。
不用了，過兩天就好了。
他拔腳就往外走，留下秦蕾的呼叫在身後。
他走到學校的大門，大聲喊，秦蕾，我愛你。
然後他看到剛走過去的顧雨軒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
徐岩桐也看著他。
他覺得今晚的風很涼，月光偏淡了一些，慘白地沒有什麼味道。秦蕾站在燈光裏，但是他看不清秦蕾的表情。他期待秦蕾也跟他一樣喊，岩桐，我愛你。可是秦蕾也沒有。
他一個人默默地，溜出校園去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