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正劃算有沒有可能製住身後這兩個人,誰知遠處的山壁下居然出現了一片亮光,我心裏一沉,坑爹的,居然還有人呐!
那是個提著馬燈的中年男人,正扯著脖子往我們這邊望。隻聽他在那喊:“洪老板!莫子路咯?疑作過多人嘮?”
洪哥應道:“冒什麼嘞,狗子他挖完了嗎?”
那人說:“不曉得呢!狗老板還在裏麵!”
這樣一數,我心裏就拔涼拔涼的了,算上那兩人,他們也是五個人,這還怎麼跑啊?
我們被押到了山壁下麵,一眼就看見這裏有個大洞,裏頭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深。
那個舉著馬燈的人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衣服,褲子上全是補丁,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正一臉討好的看著洪哥,他那樣子倒像是山下的農民。
洪哥拍了拍他肩膀,就彎下腰對著大洞裏喊道:“攀狗子誒!通了不!”緊接著裏麵有人應了一聲:“誒!應該是快了!還差幾鏟子!”
可這時候老海居然還有膽說話,我們見他小心翼翼的問那洪哥,“大哥,你們這是來倒鬥滴?”
洪哥回頭看了他一眼,順手章了根煙給他,還掏出火機來幫他點上,接著說:“老弟眼力不錯,見識過?”老海嗦了口煙,故作鎮定的說:“以前聽朋友說的,他們一些人,曾經去四川尋過張獻忠的寶貝,後來結識了幾個幹這行的朋友。”
就這樣,老海竟然和洪哥聊了起來,還有說有笑的。我心裏暗歎呐,不愧是搞銷售的,這張嘴到哪都能做用啊。不一會,黃毛也參與了進去,隻把我們三個晾在一邊。
他們說的話我們都能聽清楚。
老海問他,盜墓這行一年能賺多少,什麼如今市場怎麼樣,外麵抓不抓得緊之類的,還說自己也想入行,剛才緊張的氣氛全沒了。
我心想說不定這洪哥就被他倆這樣忽悠過去,把我們放了也有可能啊,畢竟我們不是來壞他事的,沒必要趕盡殺絕嘛。而且看他那張臉不像智商有多高的樣子。
不一會,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從洞裏鑽了出來,這個叫狗子的人瘦得隻剩皮包骨頭,臉上眼窩深陷,跟書上那些清朝抽大煙的人一模一樣,我就沒見過這麼瘦的人。他用力咳了幾聲,拿馬燈的人連忙把水遞上去,他猛灌了幾口後才看到我們。
狗子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疑惑的看著洪哥問:“老大,過多人是搞莫子路咯?”洪哥對他使了個眼色,說:“碰噠鬼滴青瓢嘞,等下搞起哈克做叫鳥。”狗子愣了一下,臉上看上去有些猶豫,“拿活人當叫鳥?”
我心裏暗道不妙,洪哥居然是想讓我們下到這洞裏去!可這“叫鳥”又是什麼意思?
老海和黃毛這時都聽得傻了,本來還以為事情有轉折的,這倒好,急轉直下了!
洪哥一臉淡定,“那你想哦改搞咯?過幾個人哈看到了嘞!”狗子掃了我們眼,然後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泥土,沉聲說:“要跌,哈聽你的!”他頓了頓,接著道:“腳哈跟你港的一樣,臭起我發黑眼暈,我看,先敞一陣,等哈再——”
“不嘞!過時就動手!”洪哥打斷了他的話。
“頭裏空氣閉了過多年噠,這丟哈克不礙滴哈要死啊!?”狗子一臉驚訝。
隻見洪哥指著腳魚罵道:“要不是過別蠢家夥配錯藥,現在人早進去嘞!都第四天咯,再慢點我老表命都冒跌噠!還等筒卵哦!”那胖子好像特別怕洪哥,站在那不敢作聲。
洪哥又轉過臉,問那瘦老頭,“周師爺?你看哦自搞?”那老頭想了想,說:“我看要得,咱們這事嘛遲則生變,我們動作越快越好!”
——怎麼辦!怎麼辦!
我人已經緊張得渾身冒汗了,他們商量什麼鬼事我不管,但這混蛋是鐵了心要我們下洞了,可那狗子的話,意思是我們下去就是送死,這不就是趕我們上刑場啦?!
逃?
我偷偷瞟了眼身後的兩人,那老頭和胖子正拿槍指著我們呢,我和阿琛要是搞事十有八九要吃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