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深吸一口氣,右拳迅速攥緊,周身氣息凝聚,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悍然轟出。
拳風與石磚激烈碰撞,發出震耳的暴響。
石磚在拳風的衝擊下化為齏粉,碎屑四散飛濺。
陳寒也被那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連退數步,腳下地麵不堪重負,裂開一道道細碎紋路,向四周蔓延開來。
不等陳寒穩住身形,肥龍已如猛虎下山,帶著裂空之勢的一拳直搗陳寒胸口。
陳寒倉促間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但巨大的衝擊力仍將他震飛數米,重重摔落在地,濺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肥龍居高臨下,滿臉不屑,冷冷嗤笑:“就這點本事?下輩子記得,做人要低調!”
陳寒單手撐地,咳出一口血,抬手拭去嘴角血跡時,眼中閃過一抹驚愕。
他清晰地看見,手指上的戒指沾染鮮血的那刻,竟泛起一絲詭異的微光。
緊接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如洪流般湧入體內,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感到體內仿佛有一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被喚醒,整個人煥然一新,力量充盈。
肥龍見陳寒無視自己,怒火升騰。
他猛然跨步,右腿高高揚起,帶起淩厲勁風,直劈陳寒頭顱。
這一擊,他不僅要取陳寒性命,更要讓其屈辱倒下。
一旁觀戰的幾人嘴角含笑,晃動手中酒杯,輕碰杯沿,發出清脆聲響。
在他們眼中,陳寒已是必死之人。
就在他們準備飲酒時,肥龍驚怒的吼聲驟然炸響:“不可能!你的實力絕不止武徒中期!”
眾人一驚,紅酒濺滿全身。
抬眼望去,肥龍仍保持踢腿姿勢,而陳寒已起身,拍了拍灰塵,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胖子喊道:“大哥,趕緊解決他,兄弟們還等著喝酒呢!”
肥龍再無回應。
陳寒雙手負後,慢悠悠繞過肥龍,朝阿黃幾人走去。
就在他與肥龍擦肩而過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肥龍的身體像被重錘擊中的瓷器,從內部開始龜裂,鮮血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形成一道可怖的“人形噴泉”。
短短幾息,肥龍便不再動彈,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血流滿地,氣絕身亡。
陳寒負手立於阿黃等人跟前不遠處,右臂緩緩抬起,掌心之中,一顆湛藍光球靜靜懸浮,悠悠轉動間,散發出迷人而危險的氣息 。
刹那間,幽邃藍光充盈整個昏暗包廂,好似踏入異世界。
明暗交錯間,陳寒的輪廓被勾勒得愈發冷峻,周身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勢,恰似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祇。
阿黃等人目光死死黏在光球上,臉上驚恐之色愈發濃重。
阿黃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聚氣成形……這可是武宗才能施展的手段,你究竟是什麼來曆?寧水連同周邊幾市,這麼多年都沒出現過武宗,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說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旁邊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嘴裏不停嘟囔:“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這哪是鐵板,分明是撞在銅牆鐵壁上了,鬥天幫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柳鳶聽著這些充滿恐懼與絕望的話語,心中一陣煩悶。
她眼神空洞地望向陳寒,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些年陳寒為了追求自己做的種種,滿心皆是懊悔,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陳寒神色淡漠,薄唇輕抿,屈指一彈。
那原本懸浮在掌心的湛藍光球頓時分裂成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碎塊,化作一道道藍色流光,疾射進在場所有人的眉心。
眾人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下,沒了氣息。
陳寒環顧四周,確認再無活口後,轉身大步邁出包廂。
他對柳鳶是如何攀附鬥天幫的過程毫無興趣,在他眼中,這個女人橫豎都是一死,沒必要浪費唇舌。
倒不如直接動手,讓她早點脫離這個汙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