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誠然,作為跨文化對話的一項研究成果,《外國作家與中國文化》叢書最終與讀者見麵,就是進行另一個層麵的對話。為了這個層麵的對話能通暢地進行,選擇適宜的話語就顯得至關重要。為此,我們在寫作前曾進行過多次討論,並專程請教過比較文學前輩季羨林先生。他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們:“隨著社會的進步必然會產生新術語,但是否納入我們的語言體係還要看其是否必要。那些佶屈聱牙的術語,盡量不要用。”用得不當,就會產生“術語化”,“叫人不敢碰,不敢讀”。季老說:“現在中文係的學生們反映,如今許多老師寫的文章越來越看不懂。希望我們的叢書能用大家看得懂的語言寫,讓更多的人願意看。”
叢書的主創者之一責編哈若蕙女士,時叢書的撰寫風格和話語效應,則有更高的期待:“叢書的寫作風格、體例、筆法要力求與今天的閱讀接軌,要讓我們的學術思想與結論‘遊動’在豐厚翔實、鮮活生動的敘述之中,要在讀者麵前呈現出一個異彩紛呈的、生意盎然的文學的世界、文化的世界。叢書將以其豐富的史料性和準確穩妥、富有見地的跨文化傳播的觀點,開放的文化品格,獨特的行文風格而使其具備跨越學科的意蘊,使不同層麵的讀者,都能在書中找到各自需要的靈韻,使之在不知不覺的閱讀中形成這樣的共識:中外文學的交融、異質文化的互補,不僅是昨天人們的驕傲,更是今天的時尚與主題。”哈女士的這個創意,幾經編委會討論被最終確定為共同的創作方向,雖然各卷作者在撰寫中都曾致力追求這種著述風格和學術效應,但是否達到了預設的要求,當由叢書麵世後直麵廣大讀者的“對話”中,方能明鑒。我們期待著這個“對話”的到來。
13然而,當我最後一次閱完一卷卷書稿,交給出版社發排刊行的時候,當我們的叢書就要麵臨與讀者直麵對話的時候,我的心頭不由得湧起一種交織著惶惑與欣慰、遺憾與滿足的複雜感情。我感到欣慰與滿足的是,我終於做成了多年想做的一件實事,促成了這套多卷集的《外國作家與中國文化》叢書的出版。
的確,聯合各方才俊,創設這樣一套大型跨文化研究叢書,以便對中外文學關係進行總體考察,是我多年的夢想。毫無疑問,它的實現,完全得益於前輩學者的關懷鼓勵,得益於比較文學界同仁的團結協作,得益於出版界朋友的理解和支撐,它無疑是多方通力合作的結果。叢書創設的初期和中期,我們曾兩次專程赴京,就教於叢書學術顧問季羨林教授和樂黛雲教授,受益良多。前文已提及,季老以學界耆宿的繾綣之心關注各卷主筆的學術積累,以一個前輩學者特有的嚴謹時撰寫的話語提出過具體要求,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那溫暖期待的目光;而樂黛雲教授以她慣常的熱情和友善,不僅經常關心我們研究的進程,而且還在百忙中為我們作序。叢書學術顧問,比較文化前輩學者王元化教授與湯一介教授和季老一道,欣然命筆,為叢書題詞,勉勵後學。我們的研究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國際比較文學界的關注和支持,國際比協的前主席佛克瑪教授和現任主席川本教授,國際文化界的知名學者,俄羅斯的李福清院士、法蘭西學院院士程抱一教授以及鄭國和教授等與我們對話交流,大大開拓了我們的視野,推進了我們的探索。
最令我感到欣慰和快樂的,是與各卷主持人和叢書責編哈若蕙女士的精誠合作。擔當各卷主筆的,是來自比較文學界從事中外文化與文學關係研究的中青年學者,他們在這一領域探索有年,有較多的積累,發表過相關的文章和著作,是活躍於我國比較文學界的一支中堅力量和“實幹派”,其中不少人還是相關專業的知名專家,能與他們聯袂攜手,共創《外國作家與中國文化》這套大型叢書,對我來說,真是受益無窮,其樂無窮。讓我欣慰和感動的是,在兩年前叢書開創之初,當我誠邀他們加盟的時候,他們當中不少人,雖然肩擔國家社科研究項目和各種行政重任,或者正在做著更緊迫、更感興趣的課題,但是,為了比較文學事業整體的開發,還是放下了手頭的研究工作,欣然加盟,全力投入了這個合作工程。我們曾先後數次在南京、上海等地會聚一堂,就叢書的主旨、體例和創作方略及各卷撰寫大綱,進行過認真探討。成書之後,我們又通過各種方式,在不同場合進行過多次的磋商。雖然各卷的寫作是獨立進行,自成體係的,但是作為整套叢書的協作研究成果,應該說有我們的時間、精力和熱情的共同投入。沒有這種共同的投入,沒有這種共同的學術熱忱和追求,沒有這種共同的信任和支持,要成就這項總體研究是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