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內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除了認主契約之後空間仿佛更大了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動,該在哪裏的東西還是在哪裏,看得熟悉了,也是無聊透頂。
把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金珠銀墜都翻檢出來,細細看了一遍,都是熟悉的,再怎樣好看也禁不住天天看,雖然坐擁金山的感覺很好,但是這樣的感覺好也是會隨著時間消減的,顧菲菲如今對金錢的熱衷隻在掠奪的那一刻,得到了反而覺得也就平常。
把小珍珠當彈珠彈,大珍珠在腳邊隨意踢,一塊塊金磚如同積木,或者被壘成床,或者被壘成椅,耀眼的金光看久了也似生了黯淡一般,不再新鮮動人。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把那修煉功法默誦了好幾遍,顧菲菲起身去了湖邊。
空間中的一切都是死寂死寂的,以前是因為沒有任何除她以外的生命,而現在,湖中雖然有了魚,但也是無聲,魚兒在水中遊動幾乎是沒有聲音的,偶爾甩尾濺起的水花也是微微,不過,好歹也是有些活物了。
不知道現在空間中是不是能夠放活物?
以前曾經嚐試過,卻是在認主契約之前嚐試的,那會兒不行可能是因為沒有認主,而現在,有了魚,是不是也可以有兔子,有馬匹,有飛鳥?
總是要熱鬧一點兒才好。
甩掉繡花鞋,提著裙角,一點點往水裏走去,清涼涼的水溫度適中,浸泡在水中的感覺很舒服,反正無事,練習一下遊泳也好,這可是自己專用的遊泳池。
在水中戲耍了不知多久,仰著臉看天空,晴朗的藍天,朵朵白雲飛過,像真的天空一樣,一揮手,濺起一串水花,天空變了一個景象,火燒雲遙遙在天際邊緣,絢爛如錦,不見日月星辰,卻自有黑白更替,天地間仿佛隻為了自己的一個念頭而動,這種感覺… …
沉浸在其中的顧菲菲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方才醒過神來,估摸著外麵的時間應該是白天了,便回到竹屋中換一身衣服,準備到窗口處看看,若是外麵還是那個討厭的人,她就回來,反正隻要不太靠近窗口,外麵的人也看不到她。
清淺的藍色純淨明澈,些許白色的雲朵散開在裙擺上,淺淺淡淡,如霧似煙,一條流蘇垂下,摻雜了銀色的絲絛搖晃間似星輝閃動。
碧綠的竹林中,蓮步輕移,在能看見窗口的地方停下。
“顧菲菲,顧菲菲… …”
外麵的呼喚聲有些耳熟,卻不是那個隨從的聲音,自然也不會是楚辰暉的,又是誰呢?
好奇心起,上前兩步。
畫麵外,南英死板地喊著“顧菲菲”這個名字,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讓南陽在一旁竊笑不已。
“還笑!”看到南陽的笑容,南英臉色更黑,“都是你,這叫什麼提議,什麼‘隻要咱們喊她就能夠聽到’,咱們又不是那個臭小子,她怎麼會聽咱們的,主子竟然還信了你的,若是真的這麼簡單,當初怎麼不見你成天對著畫喊一喊呢?”
南陽放下茶盞,笑意融融:“我這不也是後來才想到的嗎?因為仙畫太稀罕了,咱們都不太清楚底細,所以才會信了楚辰暉和顧菲菲的一麵之詞,這兩人淵源較早,顧菲菲一心向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 …”
“那老頭可信嗎?”南英打斷了他的話。
“隱逸穀的穀主大人能夠不可信嗎?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提供這個信息,但是想來應該是可靠的,得仙畫是否能夠登仙門我是不知道,但是那武功秘籍總不是假的吧,不然楚辰暉那般年齡,便是在娘胎裏就開始習練內力,也不可能有如今這般厲害,讓九曜堂屢次铩羽而歸,足見其功夫不錯。”
“功夫不錯,你怎麼不說他是靠著仙畫取勝?”南英冷哼,“我看著仙畫也不是個好的,顧菲菲,哼,借屍附體,定屬妖邪,哪個仙會如此惡?”
“仙畫是好是壞咱們無從評價,咱們隻知道這是主子要得到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需咱們操心,你還是接著叫吧,直到把她叫出來為止,我再潤潤喉,一會兒換你。”南陽舉起茶杯示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真的不能叫別人來喊嗎?對著一幅畫喊一個女孩子的名字,真是傻透了!”南英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抱怨一句,生硬著臉色對著牆上掛的那幅畫又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