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活的日子不短了,如今也不是教主,死了便死了,你們無需理會!”脖子被卡住,老者卻全然不懼,完好的那一隻手揚起,直襲上官銳的雙眼。
那金身人沒有停止的跡象,而老者的口氣又太硬,上官銳不知是不是被一時怒氣衝昏了頭腦,幹脆手上一緊,直接擰斷了老者的脖頸,把人扔了出去。
顧菲菲看著不忍,接了一下,抓著老者的衣領把他拎到了一旁地上放下,即便是壽元將盡,也不必選擇這樣的一種方式去死吧!
“早在三年前他的子孫便被上官銳控製住了… …那些人都死了。”楚辰暉一見顧菲菲的表情,便知她那不合時宜的同情心又在作祟,便給了個解釋。
顧菲菲不太信,“若是被控製住了,怎麼不在那時候直接威脅拿過那控製方法,還要等到這會兒才要?”
“那時候,他還沒有死心吧!”瞥了一眼老者安詳的死容,楚辰暉淡淡說著,並不含感傷。
作為一教之主,怎麼容人輕易威脅,老者一直在跟上官銳周旋,想要拖延時間好救出自家的子孫,卻是最近才知道他們早在三年前便死掉了。
這個事實一下子擊垮了老者,緊接著又發現自己時日無多,臨死之前什麼都看淡了,那緊抓著不放的教主權力又算得了什麼呢?能夠為自家子孫報仇也好,拚著這樣的念頭,他一直等待著上官銳的出現。
至於那控製方法,無論落在誰的手中,隻要不是落在上官銳的手中,他就能夠含笑九泉了吧!
楚辰暉倒是挺能夠理解老者的這種堅持的,不過在他看來,這種堅持還不夠,若是他,報仇那是肯定的,然後死也要把那控製方法帶到地下去,誰也不給。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顧菲菲,“你可到了那皇塔之中?看到什麼了?”
“看到一個討厭的器靈!”顧菲菲皺眉,從進入皇塔之中她便不曾說起過自己的名字,也不曾問起對方的名字,對方也沒有說和問的意思,兩人的態度都很明確,出了此地就是陌生人,最好再不要相見。
這個再不相見也容易,皇塔中的器靈並不若顧菲菲這樣自由,不能夠離開這裏,也許是他過於忠於職守?隻要顧菲菲不再來這裏,兩人自然不會有碰麵的機會。
就是那浮塵鏡,不知道有沒有個什麼辦法防備一下,不然隱私隨時可能被偷窺的感覺可不太好!若是平時的不雅動作被看到了,豈不是很丟麵子?
“器靈?”楚辰暉眼睛一亮,“皇塔也是仙器?”
“嗯。”顧菲菲點頭,正要再說什麼,轟的一聲巨響,抬頭看去,那房子已經塌掉了,一片煙塵之中躍出兩個身影,是韋華陽和南陽。
兩人看到他們在這邊兒,也往這邊兒掠過來,而那九個金身人卻站在原地不動了,沒見到上官銳的人影,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逃了,前者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
“此事已了,你們還去看皇塔嗎?”韋華陽沒有提及上官銳如何了,也不問老者如何了,笑談的態度平易近人,完全是一副主人口吻,卻讓人覺得齒冷。
楚辰暉淡淡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南陽仍是落後韋華陽半步,謹守著下人的分寸不曾逾越,臉上笑微微的,看不出真實心情如何。
“你真的要做長生教的教主,然後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裏?”顧菲菲問南陽,眼神有些困惑,長生教的教主的確有著不小的權力,但是能不能坐穩這個位子還是個問題,就算上官銳死了,他手中的權力想要回收也需要一段時日吧!
坐穩了這個位子之後困守此地,怎麼看也不適合南陽這種人的性子,感覺他更適合遊戲人間,瀟灑翩翩,而不是守在這樣一個地方。
即便是仙靈之地又能夠怎樣,不能夠修仙,仙靈之地也就是景色好一點兒神奇一點兒的地方,至於那皇塔,看著是天人居,高高在上,卻也不是每個凡人都願意仰望到脖子酸的,還有瞎了眼睛變成金身傀儡的威脅,此地可非善地啊!
那一潭冒泡的魔氣萬一噴湧而出,首當其衝的便是居住在這裏的人,那教主的位子下麵可是座活火山,坐起來定然不會好受。
別看那器靈現在認真負責,一幅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樣子,萬一哪天叛逆期來了,撂挑子走人,這裏的長生教可就要蒙受毀滅性的打擊,不劃算啊不劃算!
南陽笑著說:“做教主也沒什麼不好的,長生教的教主啊,多少人想做都做不來呐!”見顧菲菲麵色還有幾分狐疑,南陽忽而輕聲道,“誰說這長生教的教主一定要做到死才能夠換人了?我不會做兩年就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