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小草和春夏秋冬四個丫鬟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水琉璃,也因此水琉璃在她五人的監管下逼不得已的生生在床上躺了五天,這期間,七巧坊的雲娘也曾使了人探望,她雖然不能落地,但躺在床上時用眉筆倒也設計了幾款式樣出來,雲娘的人一來,她就將設計好的圖樣交付了來人。
四位師兄臨走前將各自的禮送了過來,臨行前她本是想為四位師兄餞行,奈何小草和春夏秋冬五個人就是不肯同意,加之四位師兄也心疼她久傷不愈,隻得作罷。
好在這些天雖是躺在床上,卻也沒有悶著,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將外麵傳的消息一一說給她聽,同時又說了些關於九洲大陸的奇人異事給她聽,但對於她們的主子風非離,四人卻很少提及,提到風非離的九師妹赫連星月,四人眼中的神情卻沒有對主子該有的尊敬,反倒有種淡淡的疏離,她看在眼中也沒多問,想來那赫連星月雖是風非離的九師妹又是十八部落草原的公主,但畢竟不是四個丫頭真正的主子,她四人疏離也無可厚非。
這五天來,不但有小草和春夏秋冬五人陪著她,長孫楚墨也時常過來,一待就是大半天,雖說他一個大男人待在她的閨房似乎於禮不合,春夏秋冬四個丫鬟更是一見了長孫楚墨就拉了臉,但也僅限於此,沒人做更明顯的不歡迎他到來的舉措。
這一日,天問又來給她把過脈,總算展了笑顏,說她已無大礙。小草聽了小臉蛋上止不住的笑意盎然,春夏秋冬更是喜笑顏開。
天問一走,她迫不及待的下了床,在小草的幫助下漱洗一番,就準備出去逛街,春夏秋冬四人倒也沒有阻攔,隻是少不得要跟著保護她一同出門。
許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多天的原因,出了門,不但感覺神情氣爽,就連天空,看起來都格外的明朗,四周喧嘩的叫賣聲,聽起來也不覺得煩躁。
一行六人逛了小半天,春夏秋冬四人手上已大大小小的拎了不少水琉璃看中的小玩意,最後,六人的目標一致,樓外樓。
到了樓外樓,店小二熱情萬分的迎上來,這些天,她的身世已經在棲鳳國傳開,雖然不是晉陽侯府的二小姐,也不是五皇子妃了,但蒼穹堡大小姐的身份,也足夠擺出來耀武揚威了。
上了二樓,依舊是選著臨窗可以眺望鬆子湖的桌子坐下,小草已經習慣性的坐在她身邊,春夏秋冬四個丫鬟這些天雖然知道她們侍候的這位小姐脾性隨和,但謹著尊卑之分,不肯坐下,水琉璃因而道:“你們四個如果當我是主子小姐,就得聽我的吩咐,我既讓你們坐下,那你們就當是命令聽著。”
四人聽了這一番話心有感動,這才小心冀冀的坐下。
很快店小二就送上了點心和菜肴,六人邊吃邊說些無關輕重的閑話,氣氛很是融洽。
但這種融洽的氣氛並沒能持續多久,就被一些自恃身份高貴的人打破。
定國公府的三小姐李洛兒以及相府的司馬玉華及寧伯侯府的趙如玉帶著各自的丫鬟身勢浩蕩的踏上二樓之後,眼尖的李洛兒一眼就看到臨窗而坐的水琉璃主仆六人。
看到水琉璃主仆六人之後,李洛兒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自那日魏王府酒宴過後,她和平西王府的小郡主柳玉珠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她幾次下貼請柳玉珠都被柳玉珠推了,這讓她如何不氣。
眼眸一轉,她回頭就朝侍候著她們一行人上來的店小二怒斥:“你們這樓外樓還想不想開了?什麼阿貓阿狗也放進來?”
司馬玉華及趙如玉也瞅見了臨窗而坐的水琉璃主仆六人,她二人是知道她們和李洛兒之間的過節的,因此李洛兒借機發難於店小二,兩人皆是會心一笑,也不勸阻。
店小二被罵得雲裏霧裏,摸不清方向,隻得陪上笑臉小心冀冀的道:“李小姐,這從何說起呢?若是咱們樓外樓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您盡管吩吩,小的一聽改。”
李洛兒聽了就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一手指向水琉璃的方向道:“本小姐不想看到這些身份低賤的人,你去把她們驅逐出去。”
店小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望,頓時頭痛起來。
那位主,不但是蒼穹堡的大小姐,更是生死海海主長孫公子最在意的人,他小小一個夥計,又沒九條,哪裏敢去驅趕那位主啊!
他隻得小心冀冀的繼續陪著笑臉道:“李小姐,您若是不高興呢,小的給您換個雅座如何?這進門都是客,小的真不能……”
‘啪’一聲脆響,店小二被打得腦子一懵,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樓外樓能在京都做得這麼大,除了口碑確實不錯之外,自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樓外樓背後的東家名義上是第一商戶秦家,但實際上則是四皇子魏王龍千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