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侯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又對江意瀾專門教導了幾句,無非是莫要位高自傲等等,江意瀾凝神聆聽,並無不耐之態,文江侯這才滿意的結束了話題。
駱玉湛趁勢起身,“祖母好好保重身體,玉湛不打擾祖母休息了。”
太夫人馬上笑道,“你們各忙各的去吧,我也歇一歇。
江意瀾心裏頭卻在想著太夫人並未提起楊氏去她房中跪著的事,看來是有意讓楊氏如此了。
她索性對太夫人,“祖母,孫女兒想上山去看看辛緣師太,若不是師太幫忙,我們怕是渡不過難關。”
知恩圖報,文江侯自是滿意的,不等太夫人說話便道,“理應去看一看,多帶些香油錢。”
“是,祖父。”
駱玉湛便道,“我陪你去吧,若不是辛緣師太,我腿上的傷也好不了,正要去謝謝。”
江意瀾悄悄的瞪他一眼,與他一起走出房門。
“我的馬車就在門外頭呢,也省的你再備車了,走吧。”駱玉湛伸手握住她的手,拉了拉。
江意瀾馬上甩了甩,瞪他一眼,警告他收斂一些。
駱玉湛嘻嘻笑了笑,“你這麼瞪著我,似是很不滿意,難道是要我抱著你出去不成?”
江意瀾當即收回目光,抬腳就走,竟忘了要叫月籠等人跟著了。
駱玉湛朝月籠遞個眼色,示意其不必跟著。
一路上,江意瀾賭氣似的沉悶的坐在角落裏,駱玉湛稍一靠前,她便往後躲。
無奈之下,駱玉湛自嘲的道,“見過可憐的駙馬爺,沒見過我這麼可憐的駙馬爺,巴巴的跟著巴結著,人家理都不理。”
聽著他學人家怨婦哀怨的語氣,江意瀾噗嗤笑出聲來,“見過怨婦,沒見過你這麼哀怨的怨婦,我說二爺,您是哀的哪門子怨?”
駱玉湛趁機上前,湊到她身邊,低聲道,“爺哀的你的怨。”
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攬在懷裏。
江意瀾嗬嗬的笑起來,選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胸前,“爺繼續哀怨吧,本公主睡會。”
駱玉湛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沒良心的狠心公主,本駙馬爺早晚被你禍害死。”
江意瀾咯咯的笑著,真的閉了眼。
駱玉湛麵上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目中淨是寵溺,心滿意足的抱著懷裏的女人,希望一生一世都能這麼走下去。
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江意瀾竟真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馬車已停在閑雲庵外頭多時,她嗔道,“怎麼不叫醒我?”
駱玉湛揉揉被她壓的發酸的胳膊,“又不趕時間,你想睡便睡唄。”
江意瀾心裏頓時充滿了甜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柔聲道,“咱們快去看看師太吧。”
駱玉湛嘴角揚了揚,不等她反應過來,抱起她下了馬車,將她穩穩的放在地上,馬上放了手。
江意瀾看他一眼,嘻嘻笑道,“這可比踩著木凳子安全多了。”
駱玉湛嘴角抽了抽,原來他隻能與個木凳子相提並論。
兩人走進庵內,頓時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子氣度不凡玉樹臨風,女子氣質高華文雅嫻靜,宛若一對金童玉女。
辛緣正在大殿內念佛誦經,遠遠的見他們走過來,急忙起身相迎,“二爺,公主,怎麼沒派人來先說一聲?貧尼也好迎一迎。”
江意瀾笑著迎上去,“師太何須客氣?我們又不是不識的路。”
辛緣上前就要行禮,江意瀾忙扶住她,“師太不必多禮,我還是文江侯府的二姑娘江意瀾。”
辛緣嗬嗬笑起來,十分欣賞江意瀾這種榮辱不驚的態度,“咱們去禪房坐一坐吧?”
“玉湛?”身後忽然有人叫道。
江意瀾轉過身去,見是霍世威,迎著熾熱的陽光走上來,朝她躬身道,“公主。”
江意瀾抬手虛扶,“霍世醫不必多禮。”
駱玉湛麵上帶著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世威笑了笑,回道,“也是昨天剛回來的,沒趕上去侯府裏赴宴。”
江意瀾這才注意到霍世威原本白皙的臉似乎曬得有些黑了,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霍世威微微一笑,看一眼江意瀾。
駱玉湛便道,“你先與師太去禪房裏坐一坐,我與世威說說話。”
江意瀾點點頭,與辛緣去了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