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洞門口,黑衣少年頓了頓足。在無處阻擋的天塑洞口,風刮得有些猛烈,黑色長袍在風的推動下,發出了‘啪啪’的聲響,淩亂而不失瀟灑的青絲點綴在了有一條劃痕但仍然帥氣逼人的臉上。現在已是深秋,怒號的風中帶有些許寒刀,讓得黑衣少年的臉上一陣凍紅。
李傲冬回頭看了看這生活了一年的洞府。皺了皺濃眉,長長的疏出了一口氣,眼睛盯在了石壁上筆直幾個字,“萬峰坡之天塑洞。”旋即有些不舍的用手摸了摸這名字的一角,頓時心中百感交集,腦海裏高速的在運轉,從昔日的那天被‘母獅偷襲差點命喪黃泉…深水潭洗澡讓師兄當心…翻譯異體術讓猿猴母親修煉……’一長串的悲喜在腦海中一一掠過。
良久之後,李傲冬又從肺部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手指從石壁上緩緩地縮了回來,思緒也從回憶中走了出來,對著猿猴母親眼含微笑的輕聲道:“母親,我們走吧!”
在天塑洞期間也偶爾隱約地聽到師兄們說過,如何走才能出得了這‘萬峰坡’。‘萬峰坡’因無數相連的山峰而有名,每座山峰都高聳入雲,其中海拔最高還得數這‘天塑洞’。猶如天梯般碩長石階在李傲冬的腳下被拉著很長很長,背上變得也有些潮濕,不過從‘天塑洞’而下,走的是下坡路,略顯輕鬆一些。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走到了山腳下,站在‘望天坪’駐足了片刻。這陌生而有熟悉的‘望天坪’,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李傲冬卷了卷黑色的衣袍,對著微微蕩漾的深水潭走去,一捧潭水淋在了有些稚嫩的臉上。
“舒服!”情不自禁的從黑衣少年的嘴角發了出來。
“冬兒你說等下我們到底能不能出得了這萬峰坡啊!”猿猴抬頭仰望蒼天,頓時感覺自己有如螻蟻般渺小,在這四周都是山峰的山腳下,有些不確定的用猴語問著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拍了拍因為有水珠而變得光亮的臉,對著猿猴母親咧嘴嬌笑道:“嘿嘿!難道母親怕了?就算沒有找到出口又何妨?想當年我們在森林中生活照樣還不是過得有滋有味。”
猿猴聞言聳了聳肩,伸出了一根手指習慣性的在黝黑的長臉上撓了撓,漆黑如墨的眼睛眨了兩下,哈哈笑道:“怕?這個字怎麼寫啊?”
聞言他們一陣對視,較有默契的異口同聲大笑道:“哈哈哈!!!”
一盞茶功夫之後,黑衣少年摸了摸背後鏽濁的大刀,在原地蹦跳了三五下,漲漲渾身的精神,一刹那大袖一揮,指著‘望天坪’和深水潭的一側對著旁邊的猿猴母親說道:“朝著那個方向繼續前進!!!”
“小的遵命。”咧嘴一笑,黝黑的臉上突兀的冒出了兩顆顯眼的潔白。
深秋的樹葉有些調皮,一片片從半腰中旋轉飄下,貌似在趕趟兒!腳下發黃之物發出‘嚓嚓嚓’的聲響,過早飄落的葉子在地麵吸收水分之後有些腐爛的特殊味道。樹幹上的小鳥也變得愛表現起來,它的一跳一動都是格外的顯眼,沒有樹葉的遮蔽及庇佑,危險也隨之而來。不遠處一隻不知名的全身綠色長尾鳥,一刹那的閃電般黑衣在眼前掠過,長尾鳥已經在雄鷹的利爪之上失去了生氣。
朝著一個方向,一黑衣少年拉著一個黑毛猿猴有些急速的前進著,旁邊的一切事物都無暇欣賞。
……
幾個時辰之後,天亮的太陽有些害羞正往山後隱藏而去,旋即周圍多了些許談談之色。
不過天色雖然暗淡了些,麵前放眼望去的一片開闊卻是讓你心中一陣舒坦,少了剛才行走在峽穀中的壓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