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不是認識了兒啊？”無熒子一直觀察著寧如是的神色，看到她的惆悵，她的遲疑，不由地心中有了猜測。
“啊？”寧如是被無熒子突然一問慌了神，不知如何回答。
“娘，你是不是認識了兒啊？”
“認識嗎？”寧如是的目光飄向遠處，喃喃道：“不知道她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人？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想著心中所及的那個人，寧如是的聲音幽然。
“什麼好不好的？”
一聲輕喚自亭外飄入，尾音已在亭爆寧如是和無熒子慌忙垂目掩飾著臉上的神色，再抬目已是一目清朗，迎著緩緩走入亭中的無憂山莊莊主－－百裏睿，百裏睿將母子的表情看著眼裏，眸子不由一暗。
“你們母子在談論什麼呢？怎麼又說道什麼‘好不好’的呢？”
“我們隻是隨便談談罷了！”寧如是輕描淡寫地隨意帶過，睫翼微撩，輕聲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有時間到內院來了？”
“古老的弟子傳書來說，商莊又發出尋人貼，江湖又要忙碌了啊！”
“找誰？”
“找誰？”
母子兩人的同時問道令百裏睿眸子一沉，其中有了更多的思索，麵上卻仿似不在意一般，輕聲道：“還是那個女子啊！”
“了兒？”
“謝了？”
寧如是和無熒子相對一望，眼中有著深深的期翼，百裏睿看在眼中，唇邊有著澀然無盡漫延。
“爹娘，兒子要出莊！”無熒子急聲道。
“可是你的毒……”
“讓他去吧！”寧如是柔聲說道，盯著遠處屋簷下隨風飄搖的鈴鐺，思緒隨著清脆的鈴聲飄向遙遠的過去。
百裏睿的眼中隻有這個一臉滄桑的女子，連無熒子什麼時候離去也不在意。
好久，百裏睿小心將寧如是攬入懷裏，感到懷中人的細微掙紮，眸中有著傷，卻不失其中的濃濃神情，聲音依然輕柔，卻有著悵然的滄桑：“如是，什麼時候你才能放下過去呢？”
寧如是唇邊泛起一抹蒼涼的笑意，芊指似無意拂過自己的容顏，那粗糙的觸感令她心中一凜，忘記嗎？點點滴滴都刻在臉上，更是印刻在心底，抹也抹不去的歲月痕跡，連歲月也無奈，更何況是人呢？
輕輕推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寧如是一臉歉然地望著百裏睿，聲音如緩緩徐行的晨風，淼如人煙，“睿，這一生我怕是注定要負你的了！”
“我就用我這一生來等你！等你下一世回眸看看我！”
看著百裏睿一臉的決意，被他眼中濃的化不開的神情仿佛看穿自己的心底，寧如是將臉別向一旁，眼角溢出一滴清淚，“這又是何苦呢？”
“苦不苦，隻有我知道！”百裏睿定定望著遠處的蒼山，“自我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知道，我的決定自那一刻就沒有改變過！如是，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寧如是無法言語，怔怔望著遠處，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兩人的臉上，身上，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嬌小輕盈，可眉目間的神情卻都是一抹落寂，濃得如天邊的霞光，燒紅了兩人的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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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入室內，讓這個簡陋的小屋子有著不一般的生氣，謝了兒倚坐在窗爆支著手臂，愣愣地看著院子裏悠哉踱步而行的白鵝，手中的書已然合上，隻是隨著幾縷微風泛著卷起的頁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