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一聽弘暄打架鬥毆,當場就咆哮起來,九阿哥擔心老十盛怒之下,弘暄有個好歹,忙跟著進了宮。
半路上,九阿哥和老十粗略了解了個大概。
本來皇子皇孫應是六周歲進學的,因康熙叫弘暄提前一年上學,所以弘暄的幾個年齡不夠的堂兄弟也被家長塞進了上書房,
其中就有三阿哥家的老七弘景,比弘暄大兩個月,以及十四家的弘春,比弘暄小兩個月。
而此次弘暄就是與弘景和弘春打架,據說將弘春都打出鼻血來了。
而三阿哥家的弘曦比弘暄大一歲,平素和弘暄總在一起玩,但此次也站出來指證弘暄。
在這種情況下,弘暄依舊拒不認錯,上書房的先生拿起戒尺要打弘暄,弘暄卻跑了老遠,還出言不遜,說先生是個糊塗蛋,還揚言,若先生敢動他一根毫毛,老十一定叫他好看,氣得白胡子老先生差點背過氣去,於是便將弘暄的劣跡彙報給了康熙,康熙則說,既然當爹的那麼寵著孩子,就叫先生去找當爹的理論。
宮門處,其木格的馬車也守在那裏,老十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將其木格吼了回去,其木格不敢給老十這頭暴怒的獅子再火上澆油,便婉言請楞在一旁的九阿哥護著點弘暄。
九阿哥本來以為蒙古福晉會和老十在宮門口大幹一架,沒想到其木格卻象個聽話的小媳婦,對老十唯唯諾諾,一時還不大適應這種變化,也沒聽清楚其木格在說什麼,就胡亂的點了點頭,追著老十朝前跑去。
九阿哥和老十趕到時,聲稱不管此事的康熙已經擺好了凳子坐在上書房前的走廊上,等著看戲。
上書房各個年紀的學生全站在院子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十四已經到了,正帶著自家孩子跪在地上向康熙請罪,雖然三阿哥還沒到,但他家的弘景和弘曦也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等著康熙發話,隻有弘暄揚著小腦袋,一臉的怒氣,直挺挺的站在那。不知道康熙說了什麼,地上的人悉悉索索的起身後都垂手站在一旁。
老十和九阿哥忙加快腳步,上前給康熙見禮,康熙還沒叫起,三阿哥也恰巧趕到了,康熙發話道:“都起來吧,你們都是當阿瑪的人了,這事就交給你們處置,朕不想操這些心了。”康熙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九阿哥稍微放了點心,老十應該不會當著康熙的麵對弘暄動武的。
眾人起來後,老十忙轉身低聲嗬斥著弘暄,“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弘暄卻跑到老十身邊,說道:“阿瑪,不是我打的,你要給我做主,不能讓我白白被他們欺負了去。”
不等老十有所反應,弘暄又指著弘景和弘春說:“他們欺負弘曦,我看不過,就說了他們兩句,他們就想動手打我,我躲開了,弘春自己碰到桌子上,碰出血來了,不關我的事。”說完,還憤怒的指著弘曦說,“可是,可是弘曦卻幫著他們撒謊。”然後又指了指站在康熙下手的老先生說:“孫先生也冤枉我,還想打我。”說完就一臉委屈的看著老十,扯著老十的袖子要老十給他出頭。
老十聽了弘暄的說辭,心中已經傾向於弘暄是冤枉的了,若弘暄真惹了禍,躲還躲不及,哪會主動送上前來挨批。老十心中歎了口氣,先和稀泥吧。
而院子裏的堂兄弟則對弘暄仰慕不已,在這個時節居然還能無視老十的黑臉,自顧自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十四詫異的看著老十,心想老十也真夠慣孩子的,看來抽空得讓老十見識一下自己是怎麼教育弘春的。
九阿哥了解老十一路上的怒火,生怕老十忍耐不住,一巴掌給弘暄扇過去,忙過去拉開弘暄,道:“弘暄,先去給孫先生認個錯,不管怎樣,你不聽先生管教就是不對。”
弘暄掙脫九阿哥的手,道:“是孫先生先冤枉我。”
此時孫先生也發話了,道:“九貝子此話差矣,弘暄阿哥可口口聲聲說要請敦郡王來找老朽算賬,老朽還指望著敦郡王息雷霆怒火呢。”
聽得孫先生如此說,老十臉上很是掛不住,也不管弘暄是否受了冤枉,衝弘暄喝道:“你還有理了,趕緊給先生認錯去。”說完做出一個要吃人的表情,弘暄想了想,緩緩走到孫先生麵前,行了個禮說:“孫先生,我不該說你是糊塗蛋,我錯了,可弘春真不是我打的,你不該冤枉我。”
孫先生見弘暄還在口口聲聲指責他不辯是非,便向康熙說道:“皇上,恕在下才疏學淺,實在無法教導弘暄阿哥,”
康熙擺擺手道,“此話尚言之過早,先看看他們的阿瑪怎麼說吧。”
康熙此言一出,三阿哥忙召集自己的兩個孩子和弘春問話,在得到他們三人一致的指認後,又問弘暄:“弘暄,當時可有其他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