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九阿哥和其木格痛快的接受了康熙的折中處置,但老十卻絲毫不領情。
當九阿哥和其木格趕到宗人府大牢,通知他可以移居到九阿哥府“監禁”時,老十非但沒有如釋重負,而是當場就咆哮起來,揚言康熙不給他一個公道,他誓把牢底坐穿,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其木格很懷疑,這打小就見識了諸多血腥的老十怎麼如此天真爛漫?居然還妄想威脅康熙?雖然其木格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大牢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萬一老十不經腦袋說出些什麼胡話,傳到康熙耳朵裏,那可是大大的劃不來。
於是,其木格言簡意賅的傳達完康熙的旨意,告誡老十別給九阿哥惹麻煩,並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安安,連哭都沒哭,就任由九阿哥命人將大呼小叫的老十強行抬出了大牢。
其木格將老十送出宮後,便又連忙趕回暖閣,生怕安安出了什麼紕漏,畢竟弘暄還小。
不想十三福晉和十四福晉這兩個住在阿哥所的妯娌都在暖閣。
弘暄沒一點小主人的自覺,自己拿了本書坐在床邊全神貫注的讀著,安安還在繼續熟睡。
十三福晉和十四福晉大概覺得不好意思打擾這兩小孩,都靜靜的坐著發呆,屋裏隻聽得到呼吸聲。
其木格見了後,感激之餘也挺不好意思的,忙道謝道:“真是勞煩兩位弟妹了。”
十三福晉微微笑笑,道:“十嫂太客氣了,我聽說你到十四弟妹處歇息,便做了點心想請你嚐嚐,不想還沒到門口,就碰見了十四弟妹,說你和九哥急匆匆的走了,弘暄也急急的出了門,她放心不下,正要過來看看,我便與她一起過來了。”
其木格忙又對一直微笑不語的十四福晉謝道:“多謝十四弟妹,讓你費心了。”
十四福晉笑道:“十嫂,你和我們還客氣什麼,我們在宮裏住著,照看也方便,有什麼事,你吩咐聲就是。”
其木格又客氣了一番,然後才責怪弘暄道:“你怎麼這麼沒規矩,十三嬸和十四嬸都在這兒呢,你看哪門子的書?”
弘暄的眼睛還有一些腫,笑道:“皇瑪法派人告訴我,明兒要考校我的功課,十三嬸和十四嬸叫我先溫書的。”
其木格覺得康熙就是個怪物,明知到弘暄這兩天既沒去上學又沒休息好,這不是擺明了針對弘暄嘛,看來康熙打了老十的板子還不過癮,還想找弘暄的碴。
但很顯然,十四福晉並不這麼想,笑道:“十嫂,弘暄真是爭氣,聽弘春和弘明說,弘暄的功課樣樣都不錯,怪不得能得皇阿瑪另眼相看。”
其木格訕訕的笑道:“十四弟妹過獎了,我雖沒怎麼過問他的學業,但也知道他騎射課比不過弘春的,我瞧著弘明也是個好苗子。”
因十三福晉的嫡子還不到一歲,所以,其木格就沒表揚十三的兒子,表揚庶子好像有些不地道。
妯娌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安安還是醒了過來,其木格忙開始問寒問暖,弘暄也扔了課本,跑到安安麵前獻殷情,十三福晉和十四福晉見插不上手,便起身告辭,其木格也沒留客,忙命弘暄代為相送。
十四福晉在外麵又誇了弘暄兩句,才將弘暄放回來。
弘暄一回來又連忙跑到安安跟前,道:“姐姐,想吃什麼?我給你拿去。”
安安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聽了弘暄的話,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道:“額娘,弟弟也墜馬了 ?”
其木格不解道:“安安,弘暄不好端端的站在這的嗎?怎麼會墜馬?”
安安努力睜大眼睛,仔細瞧了瞧弘暄,“那弟弟怎麼說胡話啊?”
其木格詫異道:“啊?弘暄說什麼胡話了?”
安安指著弘暄道:“弟弟剛叫我姐姐!”
其木格將安安的手放回被窩,道 :“叫你姐姐有什麼不對?咦,弘暄,你真叫安安姐姐啊?”
弘暄等這兩女人說完了,才挺著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額娘,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答應過安安,隻要她醒了,我就叫她姐姐的,怎麼能反悔?”
其木格失笑道:“喲,還成大丈夫了?安安,這下你高興了吧,總算可以名正言順的給弘暄當姐姐了。”
哪知安安卻憋嘴道:“我不要,那是你說的,我當時可沒答應…”
弘暄急了:“你不是一直想給我當姐姐的嗎?”
安安不屑道:“我雖然不是大丈夫,但也知道什麼是勝之不武,這樣得來的姐姐,我不稀罕…”
其木格總算知道了,老十為什麼這麼寵著安安,這不識好歹的討打模樣簡直就是活脫脫的老十超小版。
其木格這次卻冤枉了老十,老十此時不僅僅沒狗咬呂洞賓,還很陳懇的給九阿哥致歉:“九哥,對不住,讓你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