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往廣州的好幾趟東印度公司貨船都失去了蹤影,這一情況引起了英方的高度重視,派人一調查,船期相差不遠的荷蘭人、法國人和葡萄牙人的商船90%都如期抵達,而且據說沒遇到災難性的大風暴,將他們的第二個猜想給否決了。
英國人是海盜出生,因此他們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海船遇到了他們的老本行,其次才是自然災害,但為什麼專挑掛英國國旗的商船下手?英國人拍了拍腦袋,難道是印度人搞恐怖襲擊?但不對啊,恐怖活動的本意可是要引起公眾恐慌的,印度人搞報複,怎麼也得大肆宣傳一下,好嚇嚇英國人啊?怎麼悄無聲息呢?;再拍拍腦袋,英國海船上的火力配置不弱,怎麼會一艘幸存者也沒有?就憑印度人那蹩腳的武器,海船壓根就不用開炮,直接撞過去就能大獲全勝…
因此,英國人便猜測大概是運氣背到了家,所有出航的海船全遇到了超級大台風,於是便花了些時間四處打探,結果台風這個因素好像也解釋不了這詭異的反常現象。
英國人頭大了,據說還從倫敦抽調了神探來協助調查,但查來查去,依舊沒個定論,調查結果可以等,但生意卻等不得,東印度公司的商船裝得滿滿的,天天鬧著起航,鴉片生意沒法做了,但其他貿易還得繼續啊,否則被荷蘭人、法國人和葡萄牙人給搶占了市場份額,那簡直是連哭都沒處哭去。
因此,英兵便上船擔任警戒任務了。
這也是為什麼老十和弘暄發現海船上大炮尤其多的緣由。
交涉官很順利的上了船,清兵出來幹壞事都帶了通譯隨行的,畢竟不是打海戰,將船炸翻就完事,重中之重是得將海船上的所有除人以外的東西保存完好,而且還得順便打探一下各種消息,因此通譯的作用很重要,每次出航都不能落下。
因此,在通譯的幫助下,交涉官與英國人的溝通完全沒障礙。
三言兩語就弄明白了,打旗語告訴老十,是艘商船,但那些水手一個個都訓練有素,懷疑是士兵扮的,船上的大炮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眼睛瞧見的就有四門。
弘暄的腦子正在過信息呢,卻見老十已經發出了指令,“告訴他們,這裏是我大清海域,所有商船裝備的大炮一律不得超過兩門,他們要麼交出多餘大炮,要麼回轉。”
英國人當然不幹,什麼時候這片海成你大清的了?離你十萬八千裏呢!
此次護航的頭是個中尉,貴族出生,到印度也就為鍍鍍金,因此,這語氣便甚是強硬,說此處離大清海域遠著呢,而且他們的目的地是澳門,與大清無關。
老十瞧了旗語後,不再廢話,叫交涉官直接下最後通牒。
大清子民牛氣衝天,英國人也不甘示弱,開玩笑,日不落帝國怕過誰?而且英國人也不認為清兵有那膽子貿然開炮,所以很是驕傲的捍衛著大英帝國的尊嚴。
如此一來,交涉的最終結果自然是雙方不歡而散。
交涉官走後,英國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對麵可是兩艘軍船,因此,大炮全上了膛,然而也沒再前進,停在那兒,等大清軍船先行。
船長和中尉商量了一下,準備僵持一會兒後,掙夠了麵子,海船便掉頭,換個航線,茫茫大海,清兵想守,累死他!
不想,交涉官剛踏上大清的兵船,英國人便迎來了清兵大炮的問候,英國人氣急,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兵船怎麼能隨便朝商船開炮呢?這該死的東方人!
於是,中尉負責指揮還擊,船長負責指揮後退,雖然海船上火力不弱,對付海盜綽綽有餘,但還是沒法和正規武裝比啊!
英國人想邊打邊撤,卻忘了問老十答不答應。
老十抿緊了嘴巴,下令兩艘軍船緊緊跟上,並下達了個苛刻的命令:“不能將船打沉了,隻能打殘!”
於是,清兵的炮彈便在英國船的四周入水開花,要不是貨裝得多,在陣陣海浪的作用下,早翻船了。
不管海船上裝了多少門大炮,畢竟不是軍船,雖然在奮力還擊,但沒多久,船還是被打的漏水了…
好在清兵也停止了炮擊…
弘暄目送著英國船搖搖晃晃的離去,很是不解,問老十道:“阿瑪,為什麼要放它回去?”
老十道:“打沉了它,誰去報信?”
弘暄很是奇怪,“阿瑪,它要報了信,萬一洋人報複起來,咱們不是麻煩大了嗎?”
老十笑道,“放心,洋人沒那膽子!”
弘暄完全糊塗了,不知道老十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雖然弘暄對老十的政治覺悟很是鄙視,但對老十的軍事才能卻沒絲毫的懷疑,別的不說,光聽老十發號施令就知道老十是個當元帥的料,因此,弘暄雖然懷疑老十的判斷,但卻沒擔心過安居島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