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下一盤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綜觀康熙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其木格得出了上述結論,讓老十很是刮目相看了一把,“其木格,你這話說得太精辟了。”
其木格沒虛榮的將網民的智慧歸到自己身上,主意是心裏全被憂思給占滿了,無暇去沽名釣譽。
當老十還在蘇祿島指揮國際救援時,正式的聖旨終於傳達了下來,嚴詞訓誡了老十一番,罵完後,才想起總得聽聽被告方的說辭,按理說這是好事,可康熙卻偏偏叫老十立即回京,硬要給老十一個當麵罵爹的機會,也不問老十樂不樂意,木格真想叫人帶話給康熙,老十的文采其實還可以,不管是文言文還是白話文,他都能自己操刀上折自辯。
如果聖旨就此結束,那麼基本上老十是被康熙如願招回京了,其木格都能瞧出其中的名堂來,那豈不是太讓康熙沒麵子了?所以,說完正事後,康熙又告訴老十,太後甚為想念三胞胎,反正馬上要過年了,命老十順道攜子進京辭舊迎新。
如果聖旨在此畫上句號,那麼基本上可以斷定,康熙是堅決徹底的要將老十連根拔起,重新移植到大清的政治心髒中心,為了避免老十耍小動作,特意點了三胞胎的名,警告老十休想耍花招,趕緊老老實實的搬家吧,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其木格依舊還能猜出來,因此,如果聖旨到此為止,那麼就簡直太埋汰康熙的水平了,所以,康熙又補充了一句,其木格和安安留守安居島,以免動搖南洋漢人對朝廷的信心,以茲證明皇帝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果然,這下其木格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就算自己這個兒媳婦是外人,不受康熙待見,怎麼安安也給留下了?
其木格承認了,康熙已經修煉成精了,非常人所能理解。
傳旨的人先到的安居島,見老十不在,自然不會對著其木格宣旨,又急忙奔赴蘇祿,因此,其木格雖然知道聖旨到了,但直到等老十匆匆回來接三胞胎的時候,才知道康熙發了這麼道狗屁聖旨,和老十大眼望小眼後,隻能氣急敗壞的對著床上的被子一陣猛敲,已經被康熙不待見至此了,其木格可不想再被康熙抓住把柄,隻能悄無聲息的發狂,憋屈啊!
悶頭拿被子出了一會兒氣,其木格披頭散發的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問道:“爺,皇阿瑪該不會叫你休了我吧?”
老十也是滿臉的無奈,苦笑道:“說什麼呢,七出之條你占哪條了?”
其木格憋屈道:“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母之過,皇阿瑪肯定拿這大做文章。”
老十垮著臉道:“爺不是說大話,滿京城你打聽打聽,有誰家的格格比得上安安,別的不說,她們敢提刀砍人嗎?!”
其木格無語,等張守備自殺的事稍微平息後,見安安完全沒心理障礙,其木格也曾告訴安安,衝動是魔鬼,日後行事前一定要記得三思,可老十卻回回都和其木格唱反調,“別聽你額娘的,思什麼啊思,思來思去隻能憋著自個兒,多學學你額娘,過日子嘛,就得真性情。”
其木格氣急,質問老十,自己的真性情是什麼?什麼時候衝動和真性情劃上等號了?
老十懶得過多解釋,提醒其木格討論的是安安的教育問題,別跑題。
於是其木格便問老十,“她遇事如此不管不顧,日後嫁了人怎麼辦?你別給我說有你在,女婿不敢怎麼安安,你瞧過哪對夫妻靠長輩施壓過得和美的?”
老十哈哈大道:“其木格,你傻啊,不知道找個喜歡安安這性子的女婿?”
其木格急道:“爺,就算小兩口感情好,可安安如此行事,他們的日子怎麼過啊…”
老十不在意的打斷道:“你心眼不多,爺心眼也少,你不是溫溫柔柔的小家碧玉,爺也不是那文質彬彬的書生,可咱們日子不一樣過得好好的,咱們關起門來仔細掰扯掰扯,剛開府你就掃了舅舅臉麵,那事當時鬧得動靜不小吧?可咱們如今的日子也不見得差啊;大嫂沒落大哥舅家的臉麵吧?二嫂沒惹過赫舍裏家吧?十三弟妹沒去招惹過章佳一族吧?結果怎麼樣,大哥、二哥全給圈了,十三弟也給毀了…”
其木格覺得老十簡直是胡扯,“那是一回事嗎?大哥他們可是犯了事!”
老十攤攤手,“是啊,這日子過得好不好,不在乎娶了個悍妻或妒妻,也不在乎當家主母心眼多或少,關鍵得看當家的糊塗不糊塗,有沒有本事。”
其木格聽得哭笑不得,“爺,換了你隔三差五的給我善後,你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