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還欲再說,就聽門口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眉心微皺,轉頭看過去,隻見寧遠侯正大步跨了進來。
“侯爺……”剩下的半句話盡數吞了回去,張氏的臉色像是吞了隻蒼蠅般難看。
寧遠侯卻未看她,先是朝著太夫人拱了拱手,便看著薛靜妤,“沒想到我兒竟有如此想法,若為男子,咱們侯府日後也就不愁了!”
他滿臉的讚賞和慰藉,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張氏看薛靜妤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薛靜妤不喜這樣被人注視,朝著寧遠侯略欠了欠身子。“父親謬讚了,小七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今日是大哥哥大喜的日子,父親莫要錯了主次。”
要不是太夫人和張氏想要為難薛子釗,她是決計不會開這個口的。
寧遠侯捋了捋胡子,暗暗點了點頭。“妤姐兒說的對。”這才把頭轉向了一旁的張氏,“你如今竟還不如小七想的明白!宮裏的事,怎是爾等婦人可以評論的?況釗哥兒中舉,這是大喜事,自然是該大辦!既然你不願意操辦,那就……”
說著,看向不遠處坐著的二太太,“那就勞煩二弟妹幫襯著吧。釗哥兒是這一輩第一個中舉的,咱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也該好好的操辦操辦。就擺上三日的流水宴,請親戚朋友一同過來樂嗬樂嗬吧!”
二太太冷不防寧遠侯會提到自己,先是一愣,“我?”
她有些瞠目,指著自己剛要說什麼,卻見到不遠處薛靜妤投來的善意的目光,心裏一下就安定了下來。
“侯爺放心,釗哥兒中舉是咱們家的大事。我雖不才,未出嫁前也曾幫襯著家裏做些事情。不過,妾身還有一個請求,望侯爺能答應。”
見她答應,寧遠侯到底鬆了口氣,“弟妹但說無妨。”
二太太笑著走到薛靜妤的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妤姐兒和嫿姐兒如今也大了,過幾年總是要嫁人的。又是侯爺的嫡女,不如就讓她們跟著一起學著點。”
薛靜妤還好,隻薛靜嫿沒想到二太太會提到自己,隻睜大了眼睛,一副天真的做派,“二嬸是說我嗎?”
看著張氏,再看看薛靜嫿,寧遠侯歎了口氣,“也好。妤姐兒如今懂事了不少,跟在弟妹身邊,也能好好的學學。至於嫿姐兒……”
寧遠侯掃了一眼一旁的張氏,“也跟著學點吧。”
頗有幾分無所謂的態度。
張氏哪裏受得了這個,見寧遠侯把事交到了二太太的身上,隻覺得打臉。再想到過幾日各家的夫人都來了,瞧著侯府是二太太當家做主,還不定如何嘲笑自己。
心裏覺得憋了口氣咽不下去,“侯爺這是看不上妾身?釗哥兒雖不是我親生,自我嫁進侯府裏,一步不敢行差踏錯,饒是妤姐兒幾個隻肯喊我夫人也罷了。我不想大辦,不也是為了侯府,莫不成了都是我的私心不成?”
張氏越說越覺得委屈,竟也顧不得還有旁人,“如今把事交給二弟妹,這是讓全京城的人都來看我的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