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厲聲說著,寧遠侯臉色越發難看,眼瞧著就要發怒。
薛靜妤站在二太太身後,眼角浮著淡淡冷光,笑著開了口,“小七雖稱您是夫人,也是因您是父親的繼室,是咱們寧遠侯府裏的當家夫人。”說著,薛靜妤朝著寧遠侯福了福,“小七年幼喪母,大姐未出嫁前,小七是一直養在她身邊的。小七年幼不懂事,隻這句母親,小七確實叫不出口!”
她站在那裏,一如當年寧遠侯第一次見到陸氏一般。
本就偏向她的心,越發的軟了。
“你還好意思說?當年妤姐兒不過在繈褓之中,若是你好好教養,還不是如同親生一般?嫻姐兒雖懂事,到底也是個孩子!你既沒有當人家母親的心,現在又何來多言?”
寧遠侯也是被張氏氣昏了頭,下頜的胡子氣的一翹一翹的。
薛靜妤見狀,裝的越發害怕了起來。“都是小七的不好,父親別惱了夫人。夫人有九妹妹,還有五弟要教養,就算是忽略了小七也是有的。”
這樣的話說出來,隻會讓寧遠侯更加的生氣。
他指著張氏,氣的手指都抖了起來。
太夫人見兒子兒媳吵了起來,花廳裏還有不少的丫鬟婆子在,隻好狠狠的杵著地。“好了好了!你們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婆子是不是!”
三太太坐在下首,早就捏著帕子笑了起來。“大嫂也是的,不過是辦場酒席罷了,都是些小事。侯爺也別生氣了,要是二嫂做不好,不是還有我呢嗎?”
她麵色如常,眼角的譏諷卻是藏不住的。
寧遠侯看著氣的直拍桌子的母親,一旁看笑話的三弟妹,還有一臉害怕的躲在後麵的小女兒,隻覺得一口氣湧上胸口,狠狠的呼吸了幾次,這才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就不用多言了,我心意已定,就交給二弟妹來辦了。一會兒我會讓人把對牌給弟妹送去就勞煩弟妹了。”
二太太隻好笑著應下,“侯爺放心吧,妾身自當盡力。”
寧遠侯點了點頭,又冷冷的掃過張氏的臉,“至於你,要是不想出來,便稱病吧!釗哥兒中舉是大喜的事,別因為你,再衝撞了!”
說完,也不理會張氏敗下來的臉,甩了甩袖子就出了花廳。
張氏像是失了魂一樣,攤坐在椅子上,臉上早就沒有血色。
薛靜嫿嚇得不行,又是順氣又是拍胸的,隻圍著她轉。
好好的大喜之事,竟弄成了這個樣子,太夫人也沒了繼續說笑的心,隻揮了揮手,讓眾人各自散了。
薛靜妤也不願多待,剛一踏出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二太太的喊聲:
“妤姐兒。”
“二嬸叫我?”
二太太朝著薛靜妤走了過去,“剛你二姐來信兒,說一會兒要回來。妤姐兒要是有空,不如去二嬸那裏坐坐,你們姐妹兩個許久未見,也能說說話。”
二太太育有二子一女,女兒嫁入戶部尚書府,同大公主做了妯娌。她性子爽朗直率,又因中間有薛靜妤這個妹妹在,處的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