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妤一邊笑,一邊拉過雲秀的手直接就套了上去。
那鐲子還是去歲她生辰的時候,薛靜嫻派人送來的,水頭很足。
雲秀哪裏肯要,忙推辭道,“哎呦,七小姐,這可使不得。”
薛靜妤卻不幹,拉著她的手,不同意她鬆開。“這有什麼使不得的,怎麼,莫不是平日裏二嬸給你的好東西太多,你看不上本小姐給的?”
她平日裏何時會這麼說話,雲秀怔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滿麵通紅的瞧著二太太,想從她那得到些辦法。
二太太卻隻捏著帕子掩唇笑,“行了行了,七小姐給的就收下吧,免得七小姐說咱們瞧不上她呢。”
雖是這樣說,眼睛裏卻滿是笑容。
雲秀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素來也是爽朗的人,幹脆的應了一聲,又道了謝。
薛靜妤這才鬆了手,見她退到一旁,“二嬸慣會笑話小七,哪有這樣做長輩的。”
“怎麼過河就拆橋,妤姐兒這麼做可不對。”二太太搖著頭。“罷了罷了,我也不逗你了,你快些回去吧。”
想了想,又囑咐著,“釗哥兒封了探花這是好事,一會兒宮裏定會派人過來,你先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免得待會兒失了禮數。”
這些薛靜妤自然知曉,卻感念二太太的提點之情。狠狠地點了點頭,“多謝二嬸提醒,小七這就去了。”
又和二太太說笑了兩句,便帶著暗香匆匆的回了汀蘭苑。
剛換了件正式的衣裳,外麵就來人了。
“七小姐。”來的是太夫人院子裏的碧荷。“皇上封了大少爺探花,賜了瓊林宴,派了陳公公來宣旨,如今就在前院呢,太夫人讓奴婢來通知七小姐,七小姐換好衣裳就過去吧。”
碧荷和暗香的關係不錯,猶豫了一下道,“宮裏來人的時候,表小姐正在太夫人身邊說話呢。”
言下之意,就是柳如煙也知道了。
薛靜妤皺了皺眉,“有勞碧荷姐姐。”又囑咐著暗香,“一會兒把昨個兒剛做好的翡翠糕給碧荷姐姐裝些,是暗香親手做的。”
最後一句,則是對著碧荷說的。
碧荷從容的笑了笑,這才轉身和暗香出了門。
“小姐。”疏影湊了過來,“時辰不早了,咱們先過去吧。”
薛靜妤點了點頭,帶著她去了前院。
院子中間擺著二尺寬、五尺長的紫檀木雕花桌子,上麵放著三足瑞獸鑲金小鼎,周圍是幾盤供果。
寧遠侯站在最前麵,身後是太夫人、張氏、二太太、三太太等人。
薛靜妤默默的走到薛靜嬋的身邊站好,抬頭瞧著寧遠侯對麵的三個人。
為首的正是剛剛碧荷說的陳公公。
他自幼服侍皇上,可謂是皇上身邊第一貼心的人。
隻見他眼裏含笑,手握拂塵,待人都齊全了,這才慢悠悠的宣旨。
旨意和雲秀說的一樣,隻是親耳聽到,薛靜妤還是覺得十分高興。
聖旨宣讀完畢,寧遠侯忙上前,接過小廝手裏的荷包,塞進了陳公公的手裏。
陳公公卻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薛靜妤離得遠,卻看見寧遠侯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