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手指都絞在一起了,尤其是聽見寧遠侯的問話,更是緊張的手心發汗。
“是……是有件事想和侯爺說。”想了想,又道,“是關於七丫頭的。”
幾乎是同時,張氏瞧見寧遠侯看向自己的目光冰冷的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
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妤姐兒又怎麼惹你了?”寧遠侯撥弄著小盅裏麵的雞肉,眼角帶著一抹譏諷。
他知道張氏的小心思,隻要沒觸到他的底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隻是最近,張氏的胃口好像變大了。
張氏又是一抖,多年的夫妻,她哪裏聽不出來。侯爺語氣看似平淡,卻句句冷冽。自己若是說錯一句,隻怕日後再無機會。
想著崔媽媽的話,張氏咬了咬牙。
“是妾身疏忽,讓七丫頭受了委屈,想著替她討個公道回來。隻是事關睿王府,妾身想來想去,還是該和侯爺說一聲。”
張氏的頭垂到極點,聲音更是低的不行。
寧遠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之前一直在前院,後院的事知道的倒是不多,“怎麼和睿王府扯上關係了?”
張氏心頭一喜,隻要他肯問,就說明自己還有希望。
想到這,忙抬了頭。“各家的小姐過來之後,就由著她們姐妹幾個陪著去後院玩,後來睿王府的五小姐說身子不適匆匆就走了,妾身也沒往心裏去。要不是後來大姐家的二丫頭告訴妾身,妾身還不知道。”
張氏把常寧芸告訴她的,盡數說了出來,更著重說了周五小姐是怎麼侮辱薛靜妤的。
隻是顯然,寧遠侯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裏。
“妤姐兒給人打了?”
他眉頭微皺,刀子一樣的眼睛緊盯著張氏,讓她避無可避。
這本是她和崔媽媽商量好的,可麵對寧遠侯的時候,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雖著重說了周五小姐的錯,可也沒忘記告訴寧遠侯,薛靜妤是怎麼回應的。
“是。”張氏顯得有些慌張,“隻是這事要妾身說,實在不該怪七丫頭。誰能想到睿王府家的小姐能說出這種話來?別說是七丫頭,就是換個人,也是要惱的了。”
想了想,張氏又道。“事關七丫頭的名聲,自然不能這麼了了。隻是睿王府一向得皇上看中,又是宗室裏的頭一個。妾身不知該怎麼辦,隻能來求助侯爺。”
張氏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好像一點主意都沒有。
寧遠侯卻不認為一向不喜歡薛靜妤的張氏,會突然變得如此好心。
他挑了挑眉,“無事,這裏隻有我和你,你心裏有什麼想法也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語氣平靜,卻有著毋容置疑的肯定。
張氏心裏越發緊張,像是被一根繩子給提起來一樣,懸在半空中。
“妾身一個婦人家家的,哪裏能有什麼想法。”她笑了笑,“妾身隻是想著,總不能讓七丫頭白受了委屈,自然要好好的去睿王府問問。隻是聽芸丫頭說,當時在場的人不少,妾身隻怕有人說了出去,對七丫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