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公和睿王對視著，“昨個老夫的小孫女給王爺的侄女打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睿王的眉頭微擰，他昨天整日不在家，自然不知道宴席上發生了何事。隻是聽宋國公的語氣，不像是道歉，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哦？內子並沒有和我說過。”他搖頭，“既然陸大人今日來找在下，莫非是這件事有什麼誤會？”
宋國公藏在茶盞下麵的眼睛，冷冽的掃了他一眼。
看來不是裝的。不過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就算是皇上來了也不能欺負他家的孩子，尤其是還一欺負就欺負了兩個。
“聽說王爺的侄子和嶽寧侯府的二小姐訂了親？”
宋國公沒回應他的話，反而是轉移了話題。
“是。”聽二弟說已經換了庚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宋國公卻冷笑了起來，“貴府的五小姐倒是有趣，上次汙了老夫外孫女的名聲，老夫看在王爺的麵子上沒追究。這次又來毀老夫嫡孫女的名聲了？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麵說老夫家的孩子不配去貴王府，莫不是王爺受益的？“
他臉色冷凝，蒲扇一般的手掌攥著茶碗，“還是王爺覺得，我陸家的孩子好欺負？”
然後就擺出一副“今個你要是不把這事說明白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架勢。
睿王的眉頭越擰越緊，宋國公提的之前那件事，他倒是知道的。
二弟家的五丫頭在寧遠侯府做客的時候，言語間惹了人家小姐不高興，還被扇了一巴掌。當時府裏鬧得沸沸揚揚的，二弟妹整日的要去寧遠侯府討公道，他自然也聽見了幾句風聲。
隻不過，上次那個孩子竟是宋國公的外孫女？
這次的事，他雖一無所知，但聽宋國公的意思，也明白了一二。想來，又是五丫頭和陸家的小姐起了衝突。
他不由得有些頭疼，母親一向寵二弟家的幾個孩子，連他都覺得有些嬌慣了。至於宋國公提起的五丫頭，在母親麵前一向嘴甜，可在外人麵前……
不過這些話，當著宋國公的麵自然不能說。
“陸大人言重了。”他淡淡的道。“你說的事情，本王知道的並不多。要不這樣，本王回去問問內子，明日再給你答複，可好？”
他不再自稱“在下”，反而是說“本王”，裏麵的差別顯而易見。
宋國公目光微冷，端著茶碗的手順勢放了下來。
“王爺都這麼說了，老夫還能說不？”他站起身來。“王爺家的事情，按理老夫不該多嘴。隻不過……”
他冷笑著，“罷了，想來王爺也是聰明人。老夫還有事，就不陪王爺久坐了，告辭！”
說完，也不去看睿王沉下來的臉，轉身就出了包間的門。
睿王爺沒了坐下去的興趣，更想要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也匆匆的離開了。
回了王府的睿王，直奔正房，王妃正在和下人說話。
“太妃如今越發寵著二房那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