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剛進院子，就聽見王妃歎氣的聲。
鳶蘿正指揮著小丫鬟收東西，一見他進來，忙就應了上去。
“王爺回來了。”
屋子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睿王皺了皺眉，“嗯，我有事同王妃說。”
見他臉色難看，鳶蘿忙躬身掀了簾子，又帶著小丫頭們都退的遠遠的。
一進內室，就見睿王妃坐在大炕上，白媽媽斜插著坐在她腳邊的小杌子上。
見睿王進來，白媽媽忙站起身。“見過王爺，老奴先退下去了。”
睿王擺了擺手，睿王妃捏著帕子從炕上下來，“王爺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一邊說著，一邊服侍他換下了身上的官服。
見睿王臉色不虞，睿王妃心裏咯噔一聲，“王爺是不是在外麵遇見什麼煩心的事了？”
睿王任由她服侍自己換了衣裳，聽見她的話，斜睨了她一眼，“昨個府裏發生的事，你怎麼沒同我說？”
他是從哪裏知道的？睿王妃心裏一緊，臉上卻撐著笑。
“也不是什麼大事，母親都給攔下來了。妾身瞧著昨日王爺有些累了，就沒說。”
再聯想自己進門時她同下人的話，宋國公八成說的是真的了。
“五丫頭惹得禍？”
睿王沒問原因，沒提經過，直接就說是周廷珍的錯，睿王妃便是再傻也聽得明白了。
嘴角溢出一抹笑來，“要妾身說，五丫頭的那張嘴，也是該好好的管管了。之前和寧遠侯府裏的七小姐就起過衝突，二弟妹瘋了似的日日跑到人家去鬧。如今又去惹宋國公府，皇後娘娘雖不得寵，宋國公也是國丈。況那壽陽縣主又是端王叔的外孫女，妾身隻怕弄得不好，再連累了王爺。”
睿王妃滿麵愁容，她昨個是沒想好怎麼說，倒沒想瞞著睿王。
端王輩分高，又是宗室裏的第一家，連皇上都要讓他幾分。惹了他，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睿王的眉頭擰的更緊了，“母親怎麼說？”
母親一向疼二弟家的幾個孩子，不過這件事倒是有些過了。
睿王妃搖了搖頭，“能說什麼，五丫頭哭一哭、求一求，還不比什麼都有用？”她苦笑著，“王爺是從哪裏知道這事的？”
連太妃都向著周廷珍，府裏除了她還能有誰會跑到睿王麵前多這句嘴呢。
“今日下朝，宋國公找我談了片刻。”睿王沉聲道。“我答應了宋國公，會給他一個說法。”
睿王妃歎了口氣，“誰家的孩子誰疼，五丫頭三番五次的挑釁人家的孩子，也難怪宋國公坐不住了。”隻是眉心的愁容卻沒淡了去，“隻是母親護的緊，王爺要是和母親擰著來，怕也不好。”
睿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無妨，我去母親那裏坐坐。”
說完，深深看了睿王妃一眼，“我記得你娘家侄媳婦和寧遠侯府的七小姐是同胞姊妹？改日和壽陽一起請來府裏做客，就讓玨姐兒和瑤姐兒陪著吧。”
睿王妃心口一顫，還沒等問出原因，睿王就掀了簾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