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繡見薛靜妤這樣說,倒也沒有繼續追著她,隻是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恭敬的蹲了蹲,這才轉身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暗香就推門走了進來。
見薛靜妤坐在大炕上,手裏還握著茶盞,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不由得一怔。
連忙就開口問道,“少奶奶,可是香繡說了什麼不好聽的?”
薛靜妤原本一直在想著香繡說的話,連暗香進門都沒有注意,如今聽見她的聲音,方才抬起頭來。
聽見她的話,略微的搖了搖頭,“她能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隻是……”薛靜妤猶豫了一下,“你去,把沉香給我叫進來,就說我有話要問。”
周廷修這次出去,是斜影跟著的,沉香年紀小一些,就留在了睿王府裏麵。
暗香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薛靜妤說的話對她來說就是聖旨,隻忙不迭的就出去了。
沉香很快就來了,薛靜妤又讓丫鬟搬了屏風擋在前麵,這才讓他進來。
沉香一進門,隻看見一個一人多高的花鳥山水屏風佇立在屋子中央,影影綽綽的能看見後麵像是有人。
他念著規矩,哪裏敢多看,隻連忙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見過六少奶奶,給六少奶奶請安。”
薛靜妤心裏有事,也不和他講這些禮數,隻冷聲問道。
“我院子裏的香繡,你可識的?”
這話問的有技巧。縱使香繡是從睿王太妃的院子裏出來的,可也在薛靜妤這待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就不認識了呢。
隻是,薛靜妤不好明著問他香繡是不是周廷修安排的人。
要是沉香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薛靜妤想問的是什麼,到時候也省的她多費唇舌了。
沉香也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隻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就開口說道。
“識的的,香繡姐姐常去前院的。”
雖沒有明著說,裏麵的意思卻說了出來。
香繡一個後院的丫鬟,又隻是睿王太妃院子裏的二等丫鬟,自然沒有必要時不時的跑去前院。
而能夠讓她去前麵的,就隻有一個可能。
就像她說的一樣,她是周廷修的人。
薛靜妤的一顆心這才算是落了地,又問了沉香幾句閑話,這才讓他出去了。
等到沉香出了門,薛靜妤這才又讓人叫了香繡過來。
香繡早就料到了,隻是她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站在那裏,好像一切都和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一樣。
薛靜妤不由得暗暗點頭,這樣穩得住,周廷修給她選的這個人,也算的上是用心良苦了。
“六爺可有什麼話要你同我說?”
聰明人之間,不用說那些虛的。隻這一句,香繡就明白了,薛靜妤這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
忙就笑著道,“六爺隻說讓奴婢保護著少奶奶,即便是京城裏亂了,也要護的少奶奶周全。”
薛靜妤頷首,周廷修既然能這樣說,說明香繡也該是個有本事的了。隻是沒想到,她看著瘦瘦弱弱的,竟是這樣的厲害,看著她的眼神裏不由的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