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繡退了出去,暗香才推門進來了,一進門就見薛靜妤臉色不好的坐在那,登時就有些急了。
“少奶奶怎麼了,可是太妃那邊說了什麼?”
暗香自然想不到香繡是周廷修安插過來的人,隻當是睿王太妃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又讓放在她們院子裏的香繡過來傳話。
一時難免就有些惱了。
“這個香繡也是不懂事,既然已經給了少奶奶,就是咱們院子裏的人,怎麼竟吃著鍋裏的,惦記著碗裏的呢?”暗香皺著眉頭念叨著,“少奶奶別生氣,不過就是個下人,要是少奶奶實在不喜歡,咱們就攆了出去。”
她也是擔心薛靜妤因為香繡是睿王太妃的人,就不好下手,從而委屈了自己。
不過,暗香這也是擔心的有些多餘了。
不說就算香繡是睿王太妃的人,她既然進了這個院子,也不可能做出替睿王太妃傳話的事。一仆不侍二主,真要做了這樣的事,那她怎麼可能還有活路呢。
而且,睿王太妃既然把她安插.進來,也不可能這麼明晃晃的打了薛靜妤的臉。
再說,薛靜妤哪裏又是那種會被別人氣到的人呢。
柔兒、媚兒、碧月,縱使有周廷修做主,哪一個在薛靜妤這裏得到好處了?
暗香也是這段時間太安逸了,竟忘記了,就算沒有周廷修,薛靜妤也絕對不會讓她們有好日子過的。
薛靜妤自然也知道暗香這是擔心自己,不由得覺得心口暖暖的。
前世她雖然貴為公主,可是要守著的禮數太多了。再加上她身子一直不好,不管是父皇母後還是身邊的嬤嬤,都管著她,自然是不會讓她和奴才們太過親近。
而暗香和疏影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時候,薛靜妤在寧遠侯府可謂是腹背受敵,生母早逝,父親萬事不管,祖母又是個刻薄的性子,繼母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就連隔房的嬸娘,都恨不得她趕緊去死。
這也就養成了她們主仆之間的情誼,竟是和旁人不一樣的。
薛靜妤隻覺得眼眶微熱,這才暗香看來,竟會著急的不行。
“小姐這是心裏不舒坦?六爺還沒回來,小姐要是難過就打罵奴婢吧,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啊。”
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不由的惱起了周廷修來。
當初求他們家小姐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的,可是這進了府,就全都亂了套。
先是院子裏好幾個小妖精,再是隔房的二太太虎視眈眈,睿王妃是個沒主意的,現在就連睿王太妃都摻和了進來,這日子到底還讓不讓人過了啊。
薛靜妤一聽,就知道暗香想差了,心裏像是被東西脹滿了一樣,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哪裏就受了欺負了,不過是被東西迷了眼睛罷了。”薛靜妤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你慣是個穩重的,怎麼今日竟是學起了疏影的性子,放心吧,香繡是咱們六爺的人。”
暗香本來還不信她說的話,隻是一聽後來的話,頓時就怔住了。
“少奶奶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