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去的和將要到來的2(2 / 3)

衛穎難受極了,自己都能感覺喉嚨裏腫得厲害,仍然忍不住辯解:“當然得跟他們理論。送錯菜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有人過敏嚴重當場不行了……”敏知連忙呸了一聲截斷她的話。男人笑嗬嗬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行俠仗義的女俠。”衛穎強行掙紮:“哪裏哪裏,不比您急公好義。”

男人眼見短短時間內美女變成了豬頭,駭然之下不敢怠慢,收了笑容,倒有了幾分威嚴的樣子,聲音照舊洪亮:“行,我不跟你掰了。坐穩了,把安全帶係好,我保證你十分鍾之內到醫院。”

七八分鍾的樣子就到了醫院門口,他當機立斷:“你們先下去。”敏知說了謝謝,忙著拖衛穎下去。排隊掛號送衛穎去針室亂了一陣,聽見後麵有人問:“怎麼樣?沒問題吧?”敏知轉頭,可不正是那個送她們來的男子,不由笑了:“還好,醫生讓她去打針了。我在這裏領藥。”男人露出放心的神情:“那好,我走了,這飯還沒吃,餓死了。”

敏知瞧著他跟一陣風似的大步走了出去,發了片刻的呆,這才覺得自己笨,忙著給施好好打電話,好好在電話那頭斯文地笑:“真是的,也不問問人家名字。衛穎將來後悔得吐血你得負責。”

敏知在黑莓上倒飭:“幸好我記性不錯,至少車牌號是基本記住了,趕快存下來。”

好好笑不可抑:“你又不是公安局的,知道車牌號就想找人了?”

敏知正色:“我跟你說,打電話到交通台,說車牌號是幾幾幾幾的車主,您那天見義勇為,本人想當麵再次感謝。”

好好表揚:“哎呀敏知,你回來多久啊,什麼門道都摸清了。”

敏知揚揚自得:“好歹我也要在四大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混。”

身後有人森然接口:“想把交通台當空中紅娘呢是吧?回家你連骨頭都沒有了。”敏知賠笑:“打針這麼快啊?”

好好在電話那頭說:“你們倆打車回去。我馬上過來,叫我表哥幫你們把車開回去。別停在那裏被拖了。”

敏知和衛穎上了出租,敏知打量同伴:“發作得快,不過幸好沒事。”衛穎不吭氣。敏知的手機又響了,鈴聲與別次不同,她立刻眉開眼笑地接電話:“破曉。”那邊傳來何破曉有些疲倦的聲音:“剛回到酒店。”敏知忙說:“那早點休息。”

何破曉卻笑著問:“你今天做了什麼?”敏知便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破曉哈哈大笑:“你該幫衛穎問問那人的名字。”衛穎隱約聽見,瞪了敏知一眼。敏知怕破曉太累,說了幾句就收線。轉頭看到衛穎正閉目養神,一張原本極精致秀麗的臉慘不忍睹,想起破曉對衛穎的評論“明明長著一副不需要靈魂的外表,還偏偏追求靈魂”,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靠著衛穎低聲說:“唉,我跟你說,我從來沒有看一個男人開車的姿勢那麼瀟灑漂亮,如行雲流水。”衛穎哼了一聲:“別讓何破曉聽見。”卻睜開眼睛掏出手機發短信。

敏知瞧見她懊惱的樣子,突然想起她晚飯有個相親活動,這下泡湯了,別過臉去幸災樂禍地偷偷笑了。

(二)

敏知和衛穎剛回到家裏,好好就來按門鈴。敏知拉開門,門前赫然站著個皮膚雪白眼睛烏亮小嘴紅如花骨朵的小公主。她一下就被震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一把抱起來,用臉去蹭小公主的臉蛋,甜甜的奶香讓她熱淚盈眶:“晴晴,想喝什麼?想吃什麼?想玩什麼?”

小施晴乍被偷襲,一時沒有反應,等意識過來被個陌生人親熱地抱著,立刻扭頭看著好好,嘴巴一癟,哇地大哭起來。好好笑著上前把施晴接到手裏安慰:“晴晴,這個阿姨你見過的啊。”敏知忙扮著鬼臉去討好晴晴:“是啊,你四個月大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了,記得嗎?”

有人在後麵低低地笑,聲音低厚悅耳。敏知轉頭,男人其貌不揚,可是眼睛清亮有神。

“師兄大人,請進。”徐澈是好好的表哥,跟敏知,衛穎,好好一個大學,高了兩屆。雖然不同係,但是兩個係頗有淵源,經常一起上大課,也便宜了敏知他們找師兄要往年的作業來抄。

“好久不見了。”徐澈同敏知握手。好好說:“還以為你認不出徐澈了呢。”敏知給他們倒茶,笑著說:“怎麼會?雖然說頭發剪了,樣子也沒變。”見到徐澈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嗬嗬地樂了:“給我們帶這麼多好吃的啊。”

好好抱著施晴坐下,替女兒擦著眼淚,說:“本來前天想送過來的。衛穎家總是堅壁清野,我怕你們倆餓著。對了,還有雞湯,天還冷,我放了不少藥材,你們記得要喝。”

眉眼細致肌膚雪白的好好膝頭抱著個粉狀玉琢的施晴。敏知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抱怨:“你們母女出來這麼一走,真讓人黯淡無光。早知道我就姓詞了。詞比詩婉約呢。”

好好白她一眼:“小衛呢?”敏知又去逗施晴,邊說:“她嫌自己的樣子沒法見人。”正說著,看見徐澈眼中笑意更加深濃,轉過頭一看,衛穎戴了個天大的口罩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來了。

施晴歡呼一聲跑過去:“衛阿姨。”伸出小手去摸衛穎的口罩。為了接待小朋友,衛穎用彩筆在口罩上畫畫,是一隻貓咪的嘴巴,胡子翹得高高的,小舌頭還饞樣地舔著嘴角,仿佛剛吃了魚意猶未盡的樣子。她的眼睛大,被口罩蒙了半個臉,看上去真是頗有喜劇效果。敏知見施晴膩著衛穎,酸溜溜地對好好說:“看看,你家閨女這麼不中留。”

衛穎瞪敏知一眼,拿出主人的樣子招待客人。她嗓子還啞著,卻不忘對好好和徐澈抱怨:“這個人真是輕信,想也不想就上別人的車子。”客人一直笑著沒接口,見她今日實在是狼狽,很快就告辭了。敏知,徐澈坐好好的車去替衛穎取車。

走到大樓門口,一陣冷風刮過來。徐澈一把抱起施晴,用好好遞過去的鬥篷替她遮著風朝前走。敏知跟好好在後麵看著,說:“從大學起徐澈就是這麼一個絕版新好男人。”好好笑著歎氣:“可惜是表哥,不能自用。”敏知詫異地看著她:“天哪,你也會說笑話了。”好好說:“當爹又當媽,那真是十八般武藝都要用上。我隻差沒去學雜技。”

取車回來的路上,敏知的話就少了。徐澈偏頭看她,頭發蓬蓬的,一張娃娃臉睡意惺忪,跟當年上大學的樣子才是真的沒有太大差別。

“回來還習慣嗎?”

“嗯。”知道不該太早睡,敏知勉強睜大眼睛。

“你會開車吧?”

“會啊。可是我哪裏敢在國內開啊。這複雜,這人多,這車猛。”

徐澈無聲地笑了,看了敏知一眼:“叫衛穎帶你練練。”

敏知嘿嘿地笑。徐澈補充道:“她天生性子急,你多擔待她點。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想練車,給我電話。周末是沒問題的。”

敏知點頭。徐澈看她困得不行,又親自送上樓去。門一打開,一股巧克力的溫暖香味撲麵而來。衛穎神氣活現:“我按照你教的法子煮了巧克力牛奶,很成功。”敏知擺擺手,搖搖晃晃地走回臥室去。

衛穎見她居然不捧場,有些泄氣,手撐著門看著還站在外麵的人。徐澈手插在口袋裏,專注地看了她等了一會才開口打破僵局:“熱的嗎?請我喝一杯吧。”衛穎一笑,把他讓進來。徐澈問:“你不忌口?”衛穎把口罩重新戴好,一本正經地說:“不用。”徐澈又問:“你自己不喝?”衛穎搖頭:“之前已經偷喝了兩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