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放逐(1 / 3)

霍海被困,無法動彈,隻可以說話,他衝著拿著“神槍”逃走的飛車手的背影喊道:“你這個混蛋,有本事和我公平決鬥!”

霍海的話音未落,隻看見一個人影飛快地向飛車逃去的方向追去,追出去幾步又跑回裝淡水和食物的大箱子抓了一袋淡水和一袋食物,對羅強說:“這是我應得的!”然後返身又追了過去。

羅強看到墨霏齊對這根撬棒竟然這麼執著不由愣了一愣,一愣之下又大叫道:“等一下!”墨霏齊回過頭來,羅強又扔給他兩袋淡水和兩塊壓縮麵包,墨霏齊接過之後往工作服的大小口袋裏麵一塞,轉身頭也不回去向強盜消失的方向跑去了。

羅強慢慢來到霍海麵前,其他人也好奇地圍了上來,打量著這個仍然被長袍裹住半個身體,渾身閃著金屬光澤的護衛隊精英。

羅強麵露苦笑,略有些尷尬地說:“你沒有什麼吧?”

霍海也不說話,頭微微低垂著,掩在長袍裏麵的左手也微微在顫抖,就在大家都以為霍海是因為失了麵子而生氣時,霍海的左手突然銀光一閃,從長袍中穿了出來。看到霍海的左手,圍觀的人禁不住“哇”了一聲。

霍海的左手比起他被鎖住的右手看起來顯得詭異而有些恐怖。他的右手雖然也是銀光閃閃,但那隻是右手套上金屬飾物閃爍的金屬光澤,他的左手卻整個像是一隻用金屬澆鑄的手,而且這隻手還能像血肉之手那樣伸屈自如,這讓旁觀者異常吃驚。

霍海左手穿破長袍之後,一把抓住困住右手的那些已經變成了銀色金屬的膠狀物,微一使勁,一聲金屬碎裂的聲音響過,霍海的右手已經恢複了自由。然後,霍海兩手一握全身用力,整個人就離開了大鐵櫃,他身上的長袍也徹底脫落掉在了地上。看到他的頭臉之後,圍觀的那些人更是驚叫了一聲。

霍海的頭有一半包在金屬殼裏,這個金屬殼將頭部左眼眶、後腦、頸部的一部分全都包住,隻有雙眼,鼻子(甚至左半個鼻子也包在了這個金屬殼中)、嘴巴和半張臉還露在外麵。

看著這樣的一張臉,所有少年勞工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這時人群中有人幫霍海解釋道:“這是內植納米戰鬥係統!”

霍海和羅強的目光都尋向了人群中這個個子不高的少年,讓羅強有些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墨霏齊的朋友小傑。霍海打量著小傑,問:“你怎麼會認得?”大家聽霍海問得鄭重,站在小傑前麵的人全都讓向了兩邊。

小傑眼睛盯著霍海的左手,並不回答霍海的問話,隻是仔細地看著。這時霍海左手上的金屬外殼正在慢慢融化了一般變成水銀狀進入了身體,然後再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手已經是血肉之軀了。

小傑的目光移往霍海的麵部,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爺爺曾是納米戰鬥係統的穩定係統調試人員之一!移民船墜落時——死了……”

墨霏齊追出了回收場,追上了山,回首俯瞰回收場心裏不由有些嘀咕:我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強盜呢?

心裏雖然這樣想,可是他還是順著沙地飛車駛過所留下的痕跡追尋著。

想到那泛著銀光的的撬棒,墨霏齊的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也不管霍海說這是什麼戰鬥武器(係統)了,隻是想到如果擁有這把撬棒那麼他去梯台上工作至少能多獲得比平時多一半的淡水和食物,光是這樣想想,他都已經覺得這是異常難能可貴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能這樣,他都不知道樂成什麼樣了。

可是,沙地飛車的印跡雖然仍在,沙地飛車的影子卻早已經不見了。

走得久了,加上一陣上山,一陣下山,這樣反複幾次之後,墨霏齊發現自己早已經失去了目標,這時別說是沙地飛車留下的痕跡,就是路也找不到了。

看著眼前山勢越來越高,地形又是非常複雜,墨霏齊隻好掉頭向回走,希望能找條路下到山腳,然後再想法尋找沙地飛車的痕跡。可是,這所謂的山上的石頭,其實隻是一些略硬一些的類似粘土塊的東西組成的,隻要是稍重一些的重量,這些“石頭”馬上碎裂開來,前麵他上山時還好說,這時再向下走,處處都有可能一腳滑空滾落下去。

墨霏齊看看周圍的情況,一時無奈地開始在山上迂回曲折地尋找著向前的路;漸漸找得久了,就有了心得,路也漸漸好走起來,可是路卻並不是向山下而去的,而是越走越高——

雖然墨霏齊是在這裏出生,並成長到十四歲,然後進了廢棄物回收場勞動了三年了。按說身為十七歲的人,他一定很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才是,可是別說是他,就算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大人們——除了年齡超過五十歲的人——也未必走過這麼遠的路。

因為他們所有的人一出生就開始以生存為目的,尤其他們目前所處的這個星球被他們稱作墜落的移民星。在墨霏齊這些少年人的心目中,這所謂的移民星其實是一個沒有綠色植物,沒有地表水的小星球,連金屬礦物也很少。

對這樣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墨霏齊又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一時衝動要來追什麼強盜了。

其實這些強盜也並不是十分可惡,因為他們至少不會輕意傷人,隻不過喜歡用手段有點惡劣的方法搶奪他們想得到的東西罷了。但是,這次他們為什麼要搶這根銀色的撬棒呢?

這撬棒在霍海的口中居然被稱作“神槍”,這就讓墨霏齊的腦子有些痛了,他實在是不想了解這些事情,長年在回收場工作的習慣已經讓他隻是按慣性定律來運動和想問題了。同樣的慣性定律也讓墨霏齊漸漸從煩燥的爬山中解放開來,並不是說他不爬山了,而是他已經習慣了,再不以此為苦了,反而越爬越高,最後甚至忘記了他此行的目的。

當他感覺有些累了的時候,就坐下來休息,然後從身上掏出來半袋淡水就著半塊壓縮麵包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