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楓卻笑了。
病態的笑容，出現在他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程海楓直勾勾地盯著季明爍，說道，“爍爍，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他有條不紊地把所有工具都放好，隨後也躺上了床。
程海楓的身體也在痛。
但是，一想到他是跟季明爍一起痛的，他就覺得真是浪漫死了。
程海楓隻沉浸於他自以為是的浪漫中，卻完全不顧季明爍有多痛，甚至還開始了他的發癲告白。
“爍爍，我好開心啊，我們現在融為一體了，你的身體裏有我的腎，我的身體裏也有你的腎，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程海楓說完，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在季明爍看來，極為諷刺。
“夠了，我說夠了！”季明爍忍無可忍，但他的吼叫很小聲，因為實在是——
太痛辣！真的太痛辣！連呼吸都在痛。
季明爍此刻算是明白什麼叫做會呼吸的痛了。
可是，程海楓這個癲公，還特麼在那說著癲話呢，讓本就難受的他更加難受。
真的是夠了！！！
季明爍真是越發無法理解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人？
雖然自己也變態過，但在程海楓麵前，他承認，他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季明爍痛到簡直無法形容，眼前一黑，暈死過去了，而程海楓也閉上了雙眼。
程海楓一想到他跟季明爍是一起暈死過去的，他就覺得又被浪漫到了，哭死。
他目前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暈死。
在程海楓心裏，這是他和季明爍之間，獨有的甜蜜羈絆，也不管這浪漫是建立在怎樣的痛苦之上。
一天一夜過去了。
季明爍醒來之後，看了看牆上的窗，這窗太小了，他忍著痛來到臥室，打開窗戶，在窗邊搖起了花手。
他竟然再次來到了花手島。
讓他絕望的事情發生了，程海楓也瞬移到了這裏。
“死腿，快跑啊！”季明爍催促自己，繼續往前跑。
天空一聲巨響，一塊大石頭閃亮登場。
確切地說，那並不是石頭，而是一堵牆。
牆，砸在了季明爍的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
由於慣性，季明爍撞上去了，他一下子被彈飛出去好遠，趴在了地上。
“噗”，季明爍吐血了。
“爍爍”，程海楓跑過去，讓季明爍的頭枕在自己懷裏。
季明爍的衣服被染紅了，天呐，是那個被挖腎的地方，開始流血了。
而程海楓竟然拿出了針，再次給季明爍縫合傷口，還是沒有用麻藥。
等了等，等了又等，等了再等，血還是在流，沒止住。
“爍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我是愛你的。”程海楓又開始了他的懺悔。
“你裝完了嗎？”季明爍已經麻木了。
什麼“愛你”，“我愛你”，“我是愛你的”，這些通通是屁話，畢竟，程海楓做出來的事就不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季明爍翻了個白眼給程海楓。
被賞了白眼，程海楓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