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樂！”我任性地搖搖頭。
“你會喜歡一個殺人犯！藍冰！真的嗎？”
“我相信你不會殺人的！”
“可的確殺了啊？傻瓜！”
“不會的！”
“你還是這樣不願意承認事實嗎？”曲少寒笑了笑。“就算不是我殺的，我也參與了啊？”
“那可以不死嗎？”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希望就是無期徒刑也好啊！
“時間到了！”旁邊的警衛叫著。
“藍冰！笑一個好嗎？”曲少寒笑了笑。“笑一個跟我說再見！”
淚水又湧了出來，我站起來擦了淚水。“好！”我咧著嘴笑了笑。“曲少寒！再見！”
“忘了告訴你，藍冰笑起來很傻但是很甜。再見！”
“曲少寒！”我叫著。“我喜歡你！”
他回頭給我一個溫暖的微笑。“要笑！”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微笑著，轉身就沒有知覺了。
醒來的時候，竟然還被接著氧氣管，我意識在旁邊的蘇亦陽拔掉。
“醒了？”蘇亦陽閃著眼睛。“病成這樣了！”
我搖搖頭。“很快就會好的。”
氧氣管被拔掉了，呼吸還是很順暢的，沒什麼問題。
“可是醫生說你燒退不了！”
“退不了就退不了！”我笑，眼角有淚滑過。
“藍冰！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病？”蘇亦陽幫我擦著眼淚。我發現這個蘇亦陽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沒有的！姐姐很健康的！”我依然笑著。
“總是說這樣的話，可是你病了多少回了？”蘇亦陽皺著眉頭，幫我把被子蓋好。
“小病生多了，大病就會少啊！”我吸著鼻子，忍著淚，讓自己開心地麵對每一個人，為什麼失憶的不是我？為什麼要死的不是我？曲少寒，轉眼間你已經離我一光年了！
“騙誰啊？傻瓜！”蘇亦陽笑。
“就是騙你這種小孩子的嘛！”
“我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會是小孩子？”
“是！你不是！”我笑著。“病好了我要出院啊！”
“難道我還會讓病好的你強迫住院啊？”蘇亦陽試著我的額頭。
“如果燒不退我也要出院！”
“不行！”
“我們誰大啊？”
“你大也不行！”
“你的身體還是我的身體啊？”
“誰的身體都不行！”蘇亦陽暫丁截鐵。
“那我們試試看啊？”
“那就試試啊！看誰的力氣大啊！”蘇亦陽笑著問。“餓嗎？”
“嗯！好像有點。”
“想吃什麼？”
“什麼都想吃呢！”
“你是大象啊？”
“不是，大象不吃葷呢！”
“我去看看！”蘇亦陽開心地出去了。
傻瓜！要逃還不簡單嗎？我現在就可以逃出去，回學校，你還能怎樣啊？
曲少寒，我們再見了，我們真的就這樣再見了，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臉的冷漠把我的熱水瓶拿開，還記得我在心裏把你罵上了千萬遍，還記得我在你背上貼那些紙條，讓你氣憤得臉色發青卻無可奈何。記得冷漠地對著你，記得你把我從市區帶學校，記得你陪我一起打工，陪我一起熬夜，陪我一起擠公交，陪我一起沒完沒了地做事，還記得你微笑的漂亮，記得你做的菜很好吃！記得你背著我從蘇亦陽家的門口出來，記得你教我畫畫，記得你給我送的無數個的早餐，記得你把我從你的住處趕出來，記得……
可是就這樣跟我說再見了。“要笑！”曲少寒這是你最後的一句話，我怎麼笑？你要我怎麼笑？
清涼的液體從眼角滑落，給我滾燙的臉頰帶來一種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