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處逛逛,沒想碰到一場騷亂,於是便上來避避。”回頭瞪了謝茵一眼,秦盈盈深吸一口氣,麵帶笑容地看向鄭夙淵,“小叔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還是一個人?”
人家桌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就他一人一桌,在整個大廳,十分顯眼。也不怪謝茵能夠一眼看到他。
“哈,聽說每天這個時候,這兒會有好戲,我便過來瞧瞧。”鄭夙淵勾了勾嘴角,抬手端起茶盞,“也不過這樣而已,真是掃興。”
“小叔覺得那群找茬的人,功夫太爛?”秦盈盈試探著問道。
鄭夙淵放下茶盞,直直望向秦盈盈的眼,“你想說什麼呢大嫂?要我下去收拾他們一頓?”
他根本就是聽見了她和謝茵之前說的話吧?
“大嫂,這個忙我不是不可以幫,但是你總得給我一個幫忙的理由吧?”鄭夙淵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秦盈盈,“不然我為什麼要幫忙?”
秦盈盈張了張嘴。
她還沒有說話,謝茵就從後麵衝了過來,“那店鋪是盈盈名下的,這個理由足夠了吧?你好歹是她的小叔子,一家人怎麼都不該說兩家話,對吧?”
秦盈盈和鄭夙淵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也沒有想要避諱什麼。謝茵一直都注意著這邊,又有些功夫底子,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秦盈盈恨不得捂住謝茵的嘴。
鄭夙淵可不像他表麵看起來那樣正派。泄露太多的底牌給他,並不是一件好事。
“哦,原來是大嫂名下的鋪子啊,這倒的確應該幫忙。”
話是這樣說,鄭夙淵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謝家姑娘,可否讓我和大嫂單獨說幾句話?”
謝茵一愣,隨即就點頭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你們聊,你們聊。”
一邊說,一邊就退回了原來的桌子,還用手將耳朵給堵了起來。
秦盈盈失笑。
“大嫂,按理說,作為小叔,我的確應該幫你一把。但是”沒有了妨礙的人,鄭夙淵的話就直白了些,“說實話,剛剛那些話,雖然算得上是一個理由,但卻並不足以打動我出手。”
鄭夙淵挑了挑眉,“大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接下來,你說出來的理由,足夠讓我打算動手解決這麻煩。”
果然!
她就知道,鄭夙淵才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我勸大嫂要快點想,那下麵的店鋪門,估計支持不了多久了。”
“大概,我數十下,那群混混就要破門而入了。”
“看那些混混們凶神惡煞的樣子,估計真破門而入了,店鋪中的人們嘖嘖。”
秦盈盈一陣氣悶。
他是故意的!
他非得讓親眼看自己開口求他!
這個混蛋!
“十。”
“九。”
鄭夙淵隻當沒有瞧見秦盈盈咬牙切齒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數著,間或小啜一口香茶。
“三。”
偶爾還和她聊聊天,“大嫂,這裏的茶不錯,你不嚐嚐嗎?”
“二。”
“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秦盈盈咬了咬牙,努力將自己胸中的怒火壓下去,“既然我們是合作者的關係,那麼,你幫一個小忙,應該無傷大雅吧?”
“還是說,小叔想讓我現在就去找寧王殿下?”
“本來,我在皇後她們的眼裏,就是寧王殿下的人。所以要求寧王派幾個功夫高強的人來保護我,應該不成問題。”
“我呢,恰好知道了一些鄭府的秘密。小叔不想和我合作,那就算了吧。我隻找有合作誠意的人。”
一口氣甩下這麼多話,秦盈盈作勢要走。
不同於平靜的表麵,她的內心正如同鼓擂。
後母知不知道鄭府的秘密她不知道,但是她本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說這話,不過是為了誑他。
反正,後母當初能夠嫁進鄭府,還沒有被老夫人討厭,除了有皇帝下旨這一條,一定還有什麼其他原因。
不然,鄭府好歹也是功勳之家,大將軍和鄭夙淵更是戰果累累,推掉一個指婚,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所以,秦盈盈在賭。
她賭鄭夙淵也很在意那些東西。
果然,還沒有等她站起身來,她的袖子便被人拽住了。
鄭夙淵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周身的煞氣更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秦,盈,盈。好,你好!”
她該死地成功威脅了他第二次。
謝茵也被嚇到了,她硬著頭皮跑了過來。
然而,還沒有等她說話,鄭夙淵的人影就從茶樓裏消失了。
與此同時,底下傳來混混們的痛呼聲。
“哎喲,大爺,求,求求您,別打,別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