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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掛不住臉,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抬槍頂住了白九棠的腦袋:“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煩了!老子人多槍多!眨個眼就能把你們變成馬蜂窩!”
見對方的小頭目竟如此大意,輕而易舉走進了白九棠的製約範圍,白門子弟均互換眼色,準備伺機而動。
“看來那個老邦瓜是讓你送死來了!”白九棠陰寒的湊近了臉龐,借著那冰涼的槍筒子推得少年人倒退了一步,一字一句說道:“老子玩槍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
話未落音,他抬手往槍托上一頂,槍口猛然間仰向了天際,少年人從呆滯中突兀醒來,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硝煙冉冉升起,子彈冒過白九棠的發頂“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耳道嗡嗡直響的少年人,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一抖,且見對手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那火yao渣滓噴了一臉,麵容跟關二爺似的猙獰,頃刻間嚇懵了過去,轉即便被鉗製了。
白門會眾迅速將對方十多號人繳了械,用繩子綁了穿成了一串大閘蟹。
摸了摸被燒焦的頭發,白九棠氣結不已,高聲嗬斥道:“媽的!把他們打樁釘在這兒,等漲潮!這個‘大’的,帶回去!讓他當家的拿銀鈿來贖!”此令一下,灘上一片聒噪,求饒的求饒,罵娘的罵娘。
寧安和小佬昆應聲而去,開始在河灘上打木樁。老何打開了後備箱,準備將少年人塞進去。
永仁和寧祥合力抬起了壯碩的身軀,那三兩步路走得萬分艱辛。一舉撂進後備箱後,少年人終是回魂了,用力掙紮著吼叫起來:“白九棠,你這個驢蛋子!你不得好死!有種殺了老子啊,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白九棠快步上前,居高臨下瞪起了眼,用力敲著車身吼道:“吵什麼吵!老子得留著你,兌點銀鈿充公給兄弟們喝茶!”
永仁隨手找了塊破布,塞入少年人口中,誰知後備箱容積太小,合不上蓋了。
“大哥,後備箱關不上啊!”
“這也要問我?”正打開煙夾,對著一支稀泥一般的紙煙生悶氣,白九棠不勝其煩的喝道:“一塊整的當然放不下,削薄點!”
“是”永仁應聲朝小佬昆走去:“昆哥,你的青子(切口:兵刃)呢?借來用用。”
車廂中的少年人聞言翻騰得更厲害了,引得整個車子都一搖一晃的。
“白九棠————你這是要幹嘛!”
沿岸忽然傳來一聲嬌喝,霎時奪了所有人的關注,聚焦點中出現了一個渾身透濕的女子,白門子弟這才發現竟把蘇三忘了個一幹二淨,得了一份意外的驚喜。
白九棠愣了一愣,啪的一聲合上煙夾,快步迎上了前去:“我不是讓你往法租界跑嗎?你怎麼回來了?萬一被流彈傷著了怎麼辦!”說罷拈去了她頭上的一根水草。
這個要命的細節,勾起了蘇三的傷心事,更令她狼狽不堪,當下凜冽的寒了臉,一把拍開他的手,怒問:“那是一個活人!不是蘋果!你要把人家削薄一點?”
見她歪歪扭扭四肢乏力,白九棠兩手一抬,扶住了她的肩膀,卻被再度掀開,附送凜冽的一瞪。
此刻有一千個理由,應當任打任罵,可他卻終是掛不住臉,抱怨了起來:“我後備箱放不下,那有什麼辦法!”
蘇三蓄起所有力量朝他投去了異樣的目光。這是什麼理論!什麼邏輯?!
四下掃視了一番,驚覺淺灘上還有一串“大閘蟹”,她越發憤慨,抬手一指:“那他們呢?”
那嬌嬌弱弱的質問,猶帶耶穌福音,清清楚楚傳到對方所有人的耳中。頓時掀起了新一輪的呼嚎。
“都他媽別吵!”白九棠一聲喝斥,擰熄了那些雜音,可野火燒不盡,轉即又起。他煩悶不堪,打算安內在先,悻悻然的朝蘇三低語道:“你先上車,我欠你的,回去再算。”
“我不!”蘇三迎著江風抬起了下巴。
“你——”
慍怒的扭了扭眉毛,白九棠最終以慘敗告終,低聲央求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事到如今,你想怎麼罰我都行!先上車,回去再說,好吧?!”
“不好!”那邊廂連看都看沒他一眼:“這是兩回事!”
“什麼兩回事、三回事?你我就隻得那一回事!其他事一律不用你操心!我有這麼多兄弟在這兒,還有一票仇家要清理,你快上車去!”白門當家的耐心有限,立即崩盤了。
“仇家?白門的人毫發無損,人家卻要賠上十幾條命!你斬盡殺絕泯滅了人性!簡直堪比那些荒淫殘忍的暴君!”蘇三調過了視線,咄咄逼人的嬌斥道。
“誰荒淫了!!”白氏曆來抓不住談話的主題,且控訴得憤憤不平。
蘇三如一組高速轉動的齒輪,被一顆入侵的鐵砂搗壞,陡然陷入了絕對的癱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