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話』 終生愛慕!!(1 / 2)

白九棠有一個完美的鼻子,挺直的鼻梁,尖尖的鼻準,優美的鼻翼。

當他壓低了帽簷,陰影下的錐子臉便被一管屬於漫畫人物的鼻子撐起了大梁,每當這個時候,蘇三總是會產生片刻的幻覺,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曠世帥鍋。

當然,他最好不要在這種時候摘下帽子。因為那雙細長的眼眸裏蘊藏了太多凶光,一瞬間就能將和諧的畫麵破壞殆盡。

刀削的臉龐、精致絕倫的美鼻,如果故事本末倒置,是男人來到了二十一世紀,蘇三已天馬行空的設想過了,準備讓他去當平麵模特,吃上一碗不沾血腥的飯。

當然,她不會去設想,這個男人目無王法性情乖張,經常暴打上司,冷板凳粘在屁股上混世,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娛樂項目是遊走街頭。

不論如何,所有臆想都蓋上了“永遠廝守”的宣章,在絕對的淪陷中將彼此的靈魂捆綁,青睞那傲然挺立的鼻子,青睞那煞氣逼人的眼眸,甚而也青睞那冷酷絕情的嘴唇。

他朝她抿嘴一笑,她便感到死神也溫柔;他朝她深深的凝視,她便看到了天荒地老。

床是夫妻之間的權威戰場,發動攻擊的通常是男性,肇事挑釁的往往是女性。男人以欲望為動機,以征服為附加目的;女人以感情為中心,鮮少單單為了性。

一次次肌膚之親,一步步走向死心塌地,女人告誡自己要將深愛進行到底、要使關懷如影隨形,可又有幾個男人懂得珍惜這份情義?

於是,大部分女人便在終其一生的漠視中,漸漸從一個嬌豔欲滴的荔枝果,變成一張粗糙不堪的荔枝皮。

愛情是一種魔法,能令聰明人變傻,義無反顧是一種賭注,嗜愛的女人都是賭徒。理性如蘇三尚不能守住心門,愛上就是一種宿命論。

錯位在民國的人生是一次奇遇;愛神的垂青是餘生的一支筆,所有的故事皆因相遇而起,未來的未來是希望下一世再相遇。

蘇三手臂交疊枕著側麵,趴在沙發上嗬欠連連。揉皺的旗袍穿回了一半,敞開的拉鏈展現了滿背香汗。

白九棠變成了伺候人的阿姐,絲質領帶變成了一張汗巾,看似毫無章法亂抹一氣,卻是小心翼翼力度很低。驚覺旗袍的式樣極為大膽,不禁眉頭倒豎低吼了一句“媽那個X!這是件什麼衣裳!怎麼前也低後也低!”

蘇三溜過眼珠瞄了一瞄,懶懶的沒答話。這身衣裳很時髦,僅憑前胸那低低的V領,就能猜到置辦人是誰。

即便準先生是個男權主義者,不屑在細節上跟她交底,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裝不知道很容易,真不知道很難。

對於無人搭理的冷場,白九棠處理得很低調,以一句不相幹的嘀咕草草帶過:“怎麼這麼多汗……”

貼著藕臂的臉龐微微抬起,蘇三回望著他,幽幽說道:“我正在戒煙,本來就很虛弱。”

這眼神、這腔調、這話語,讓坐在身後的那個男人如夢初醒,一時間臉色幻變,閃現出了自責的神情。

蘇三正要擺回頭去,瞬然停下來欣賞他的表情,心境如白鴿放飛,眼底一片全新世紀。

看來撒嬌示弱賣弄風情都是女人的必修課,小試牛刀就大有收獲。小女人嚐到了甜頭,立即支起身來,滾進了那副胸懷“……現在頭暈暈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九棠怔怔的低下頭來,重重的扭了扭眉,心底的柔軟尚在另又添了一絲無奈——為什麼她並沒有問“你愛不愛我”還是讓人感到崩潰?!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了一些響動,聽那步履重疊,似乎來人不少。

蘇三花容失色僵了笑容,壓低嗓音惶惑的問道:“有人來了嗎?”

二人世界被打破,白九棠恢複了僵硬的表情:“這個房是預定好了的,客人要午夜十二點之後才來!多半是永仁他們找我有事!”說罷替她拉好了拉鏈,起身戴帽,整了整衣襟。

不管來者何人,對偽淑女來說都是一顆重磅炸彈,蘇三慌慌忙忙整理著儀容,還未穿好鞋子,門外傳來了一聲雷死人不償命的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