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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監視畫麵無法拍到海麵上的緣故,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從紗音的計劃以及那些大漢行動的傾向性來判斷:除了紗音她們的船以外,就沒有別的可能性了。我看著他們將火箭炮發射,看著他們事後露出心滿意足的樣子。忽然間一種惘然複雜的心緒竄上心頭。那心緒付諸於言語來說就是:最終我還是因為自己的計劃害死了紗音和彌夜,而從今往後我將一直承擔著這份自責的罪孽存活下去。
等到多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整個人仍舊呆呆愣愣的,我想我或許天生就是那種克死他人的那一類人。無論是以前死在我手上的那個少年也好,鮑叔也好,還是現在我剛剛想將自己的人生所托付的紗音也好。我將自己的耳機給摘了下來,將它砸在了桌上,想要通過這樣的動作來發泄些什麼。不曾想,卻換來星崖莫名其妙的注視。
“你在幹什麼?”星崖斜著眼看我。
“怎麼了?小崖?發生了什麼事?”
紗音的聲音再度出現在耳麥當中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連忙拾起剛才被我砸下的耳麥重新放回自己的耳朵上。
“你們還沒死?”
“……我應該說一句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嗎?”彌夜的毒舌比起星崖過猶不及。
星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插入我們的談話:“抱歉,那汽艇的事情我忘了跟Rookie說了。”
我狐疑地反問:“汽艇的什麼事情?”
“實際上我們事先是準備了兩個汽艇。這本是不需要溝通的慣例。特別是美利達號那樣的船。如果貿貿然地乘船逃走,那麼被追擊的可能性是很高的。要知道在那種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麵。隻要戴上夜視鏡,那麼汽艇就是最好的活靶子。更何況一票滿載著黑道諸佬的罪惡之船絕對不缺這種遠程攻擊的武器。所以我們的一般會先放出一艘無人汽艇,作為誘餌,好讓追擊的人認為他們已經得手。這樣我們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這可是經曆了那麼多case的經驗之談。”
紗音在另一頭咯咯作笑:“看來小牧還是很緊張我們的人身安全的嘛。”
星崖也不忘打趣地說:“你真應該看看他剛才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好像剛被初戀甩了一樣。”
“上次用來作為船票的‘Heroin’還有剩一些嗎?這對於一個失戀患者來說是唯一的慰藉了。”我用回嘴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些許尷尬。
除了彌夜,大家一同笑了起來,這是對紗音她們劫後餘生的慶祝,也是一種宣泄。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等大家將享受完這陣笑意以後這才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倆該怎麼辦吧?”紗音說話的聲音中始終伴隨著輪船的淌水聲。
“差不多。”
“首先我會就近找到一個島嶼,結束這種極不舒服的處境。你要是看到我們的樣子一定會覺得很像被拖在船尾的鹹魚幹。彌夜的傷也不適合一直這麼泡在水裏。到了合適的地點,我就將坐標發給你們。你們再組織救援就好了。這段時間裏就由星崖你來暫時主導隱社以及救援我們的事宜。”
“了解。”星崖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