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踏月。”

樓月一個旋身,手腕靈活地出擊,近前來的第一個將士因為顧念著樓月是逐斯年帶回來的女人,並未盡全力捉她,反而被她一掌拍在肩頭,往後踉蹌了兩步。

樓月驚了一下,她竟然能打人了?

但是來不及欣喜太久,又有人過來了——

“討打!”

按著印象中的招數樓月繼續向攻過來的人出手襲擊。

逐斯年眸子一冷——

“不必手下留情,抓!”

那冰冷的聲音仿佛從地底下的冰川裏傳來,冷的令人打顫。

“是!遵命!”

頓時,眾人全力抓捕。“

他將手中的玉簫輕放到唇邊,頓時,唇間飄出淒清的簫聲,簫聲夾著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穀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又猶如一場狂風暴雨咆哮而來。

他的眼神,如天邊之鷹,淩厲而無情。

樓月雖練過,可終究功夫不夠,幾招下來,就沒了招架之力,被幾個人擒住了,生生駕到逐斯年的麵前。

簫聲嘎然停止,逐斯年麵色冰冷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子,因為打鬥,她的發絲淩亂了,一個手指還被蹭去了一層皮,有絲絲鮮血流了出來,那一塊紅紅的。

別過眼,逐斯年淡淡道——

“把她押入府裏專門用來關押重犯最黑最暗最臭的大牢!”

樓月聽了,朝著他大吼,“逐斯年,你說過的,你不會勉強我,你會尊重我。可是到頭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請你不要讓我恨你,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恨你。”

逐斯年聽了她這一番話,並沒有說什麼。

反倒閉上眼睛,將玉簫放入唇邊,繼續吹奏著他的樂曲。

“走!”

將士們用力推了樓月一把,樓月不得已隻能被押往大牢。

靜寂的夜裏,那簫聲大有雨停風罷之感,看那綠肥紅瘦,滿地是落枝的芬芳,卻在暴雨之前晴光忽放,落日熔金,為滿地殘紅披上絕代風華,一時豔極人間。

對月吟唱歌不盡之際,還有誰會想到,那在傍晚的陽光下提早幹枯的彼岸花?

逐斯年靜靜地等待,等待樓月開聲說不去了,但是沒有,她一直沒有說,直到消失在他的餘光之中。

……

“啊……啊……”

牢房門剛一打開,樓月就大聲尖叫起來,好恐怖,好惡心哪!

成群的黑色大老鼠在地上竄來竄去,蟑螂左一堆又一堆,牆壁上碗口大的蜘蛛在吐死,還有壁虎在牆上爬動著。

整個牢房裏,陰暗潮濕,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惡臭味,猛力地衝擊著胃部。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