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問搖著小腦袋,“是吧!我也不知道呀!可是爸爸是地質學家跟媽媽留給我的話有什麼關係嗎?我現在越來越不清晰,她到底是想要告訴我什麼?難不成她去世在這裏?”
沈惟仁閉了閉眼,他忘了唐素問是不能商量事情的女人。
“走吧!明天我們去後山轉轉。”
唐素問突然睜大了眼睛,“明天?明天不就要回去了嗎?”
可沈惟仁說,如果他喜歡,在這裏住上一年都沒有問題。
晚上伴著昏黃的燈光,唐素問盯著尚未破譯的最後幾個字,“好像還是我小時候讀過的童謠呢!可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了。又或者不是?”
沈惟仁拉下了牆上懸著的燈繩,四下裏隻剩下一片寂靜。
沈惟仁望著窗外的白月光問唐素問:“你想跟我一輩子嗎?”
黑暗裏,沈惟仁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唐素問靠過來,尋著她的目光望去,“當然想啊。可是好難。”
沈惟仁轉過頭盯上了唐素問的小臉,她臉上染了一片月的光芒,純淨的惹人憐愛。大手緊了緊,沈惟仁想他這一刻是瘋狂的。
清晨的後山,沒有綠油油的一片,在沈惟仁和唐素問的麵前是光禿禿的一片岩石地麵,雖然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那石頭卻依稀可見暗紅色的斑駁。那是高溫燃燒後留下的痕跡,沈惟仁踩了踩腳下,他已經可預見這下邊一定埋藏著唐素問母親留下的東西。
這裏本就鮮為人知,住在附近的居民靠山又相對的閉塞,他們群居在那一片有水有樹木的肥沃之處,所以這邊就一直荒廢著。
唐素問手裏的那張拓本已經有些破爛,因為她天天揉在手裏不知道多少遍。
她還是想不出。小時後背的東西太多了,除了幾個朗朗上口的唐素問基本都忘的差不多了。
沈惟仁從她手裏接過拓本,在四方踱步走著。
他腳步突然落定在兩塊相對的石頭麵前,看怪石型特。沈惟仁俯身頓下,搓了那石頭下的一些土壤。
“是這裏沒錯。”
唐素問跑過來,“這裏什麼?這邊好多石頭啊,為什麼就這兩塊呢!”
她也學著沈惟仁的樣子蹲下來,“咦!這兩塊石頭是後搬過來的。”
從土質上看,這石頭下的土壤較其他地方要鬆軟一些,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那石頭根本粘著的顏色跟其他的地方略有不同。
唐素問是下意識的蹦出了半闕詩,“蒼然兩片石,厥狀怪且醜。 俗用無所堪,時人嫌不取。 結從胚渾始,得自洞庭口。 萬古遺水濱,一朝入吾手。 擔舁來郡內,洗刷去泥垢。 孔黑煙痕深,罅青苔色厚。”
她自己都驚奇的不行,轉頭來看沈惟仁,“我媽媽想告訴我這些石頭並不普通是嗎?在所愛人的手裏,他們是有價值的。”
沈惟仁一笑,“而且你難道沒有點常識?你知道玉石是怎麼形成的嗎?”
唐素問回憶著,漸漸的小臉就憋了個通紅,“火山噴發,或者其他高溫下,長年累月中形成。”
沈惟仁站起身拍了手下的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媽媽應該在這一片石頭下,發現了巨大的礦產。”
唐素問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怎麼辦?”
沈惟仁覺得事情進行到這裏就可以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唐素問破譯不出來的最後那幾個字就是那礦產的入口處,那也隻是在唐素問孤身一人來時才會采用的方法。可是老人算不到23歲的唐素問遭遇了沈惟仁,而沈惟仁可以幫他省去了這些不必要的環節。
“走吧,我未來的小富婆。今天可以手工了。”
唐素問此刻還撫摸著地上的石頭,從震驚中沒有抽身回來。
對啊!父親是地質學家,他或許就是遇到了同為地質學家的媽媽,可是唐素問需要照顧,就隻能在尋礦的路上,有一個人是要付出的。
所以是媽媽出來,而爸爸負責照顧年幼的自己嗎?那能說明什麼?說明爸爸不夠愛媽媽?
唐素問搖了搖頭,”不對,說不定我媽媽才是真正的地質學家,而爸爸不一定是。“
沈惟仁點點頭,“但是看你父親的成就,你媽媽就顯得有些恐怖了。你得知道那些真正的研究者是根本不會出現在雜誌上,或者隻坐在辦公室裏寫論文的,他們或許一輩子都在尋找。”
唐素問的心一沉,“所以我母親?”
“她是值得尊敬的,她把一生都先給了熱愛的事情,我想她離開的時候很滿足,而且也為你和你爸爸積攢下了一輩子都用不盡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