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事後我才知道,秦老爹因為體罰學生被人告上了教育局,那兩個人是本地日報的記者。
也不知道那個閑著蛋疼把秦老爹告上教育局的人到底是怎麼說的,竟然也讓報社的人知道了傑哥的存在。還說什麼我是最嚴重的受害者。這倆孫子給秦老爹來了個突擊采訪,自然要指名道姓的要讓我作為受害學生代表,看看學生是否能夠原諒他的過失。
結果可想而知啊,作為受害者代表的我這都死皮賴臉的認幹爹了,還他媽能有什麼過失?
隨後,報社播報了這次突擊采訪的全過程,其中我的種種表現更是成了秦老爹事件的加分項。挨打的學生都強拉硬拽著的要認打人的教導主任當幹爹了,這自然就不存在不人道主義了。
當時的秦老爹是我們學校學生心目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反派人物,原本著都盼著能借這次機會扳倒他,卻沒曾想被我稀裏糊塗的救了一命。
民心沒有被安穩,民憤自然不會得到發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這樣一來,先前所想的發煙的人一個沒有,天天要收拾我的人卻已經排成了排。
秦老爹名義上是我幹爹,可他卻對此事默默不問。秦老爹的這一舉動,大大的增進了民憤欲泄之風,每天下午放學,我都難逃民憤的譴責。
“哎!都給老娘住手!說你呢,聽見了沒?”
正當我如往常一樣,雙手抱頭試圖將自己盡量的團成一個圓型的時候,善良的女神,正義的化身出現了。
未見其人,先聞齊聲。正圍著我打的不亦樂乎的民眾們聽聞竟然真的停住了手。原本要打上個十分八分的,現在才打了五分鍾,中間停歇的感覺讓我有點不習慣。
我偷偷的瞟了一眼說話這人,隻見她也穿著跟我們一樣的校服,一頭俊秀的短發並沒有讓她失去色彩,反而讓她平添了不少英氣。在其身後,三五個高年級的男同學正平靜的注視著場上的一切。
“你們誰再欺負他,就是跟老娘過不去!統統給老娘滾!”
連屁都沒放一個,沒完工的民眾們聽得這話瞬間就跑的不見了蹤影。正當我疑惑著這幫人是不是來搶生意的時候,為首那女的又開始說話了。
“小子,你就是認我爸當幹爹的格薩傑是吧?”她眼睛盯著我,稍有厭色的說道,“我們道上就講究個義字,既然這事已經成事實了,那我也不能不管你,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吧。”
我木訥了,真的,這麼有範的女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隻見她把校服上衣像裙子一樣係在腰間,露出了略顯寬鬆的砍袖背心。嘴中叼著的半截煙頭,更是彰顯出了她的不凡之處。
“哎,看啥呢?這是我們麗姐,有麗姐罩著你,你還不放心?”在她旁邊一人,看我的恍惚的神色不由的笑道,“這小子,被打傻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笑成一團,就連所謂的麗姐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真可謂是平生少見,七分霸氣兩分誇張,略帶絲毫彎腰動作。總的一句話,真他媽叫難聽。
從始至終,我都是一直盯著麗姐,卻不料麗姐的笑聲有點突兀,竟能瞬間止住。她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向遠方走去。在其一旁一直點頭哈腰的小夥,也十分應景的打開了手中的隨身聽,一首古惑仔中的友情歲月悠揚的響了起來。
正值深秋,北方特有的火燒雲映紅了半邊的天,我臥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麗姐颯爽的走姿,和她那係在腰間的如裙子一般擺動的校服上衣,外加上倍兒應景的友情歲月,竟不覺的癡了。
果真如秦秋麗所說,自從她罩著我以後,學校裏真的沒有人再敢欺負我了。最重要的是,發煙的人也多了起來。至於後來為何我跟她好在一起,歸其原因還是因為麗姐的麵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