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姑娘想跟我說上一說嗎?”他不答反問。

她眼波一轉,逸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你若想聽,我就說上一說,淩家妹子綽號‘雪玉芙蓉’,可這朵美麗的雪中芙蓉卻曾經花枝凋零,容顏盡毀。”

“是人都難逃生老病死,美人年華老去一樣會雞皮鶴發。”

蘇離洛了悟地一笑,“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嗎?”

他聰明的沒接腔。

她倒也不深究,繼續道:“那你一定不知道那毒是我下的。”

江隨雲一愣。

蘇離洛臉上閃過一抹感慨,“當年那個少年信誓旦旦對淩家妹子矢誌不渝,結果一看到容顏盡毀的她便退避三舍。”

她的神情因為回憶而顯得柔和起來,“接下來的兩年裏我被淩家妹子滿江湖追殺,從江北到江南,從大漠到雪山。結果她卻在我被人暗算重傷時救了我,你說她是不是很奇怪?”

江隨雲想到自家娘子亦不由得露出溫暖的笑意,“她很可愛。”

“你們很無聊。”有人從院外躍入,一襲紫衫披著月華緩步走來,宛若月中仙子走下凡塵。

“妹妹,你竟然回來得這麼早啊。”蘇離洛覺得有些遺憾。

淩清雪冷哼一聲,“那就要問姐姐你找的那人為什麼是個草包了。”

蘇離洛聞言不怒反笑,幾乎有些笑不可遏地道:“妹妹說話總是這麼合我的脾氣。”

淩清雪沒應腔,走到桌邊方才坐下。

江隨雲將一杯倒好的清茶放至她的手邊。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拿起茶杯。

蘇離洛不著痕跡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眸底的笑意加深。

輕抿幾口酒後,她笑容有些詭異地瞄了江隨雲一眼,接著湊近淩清雪,以另一人聽得到的聲音咬耳朵道:“妹妹,以姐姐閱人無數的眼光判定,我這妹夫尚未行過魚水之歡……”

“咳咳……”淩清雪一口茶頓時嗆在喉間,咳得她滿臉通紅,一雙丹鳳眼也因而充滿淚光,無法訴之於口的怨念向她投射而去。

旁邊的江隨雲亦麵現尷尬,不甚自在地別開眼。

蘇離洛嬌媚的掩口而笑,媚眼橫過兩人,語氣曖昧地道:“姐姐我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妹妹的反應也太大了。”

“閉嘴。”淩清雪從齒縫間吐出兩字。

蘇離洛卻置之不理,繼續說道:“妹妹當知有花堪折直須折,第一次的滋味總是讓人回味無窮的。”

江、淩兩人俱紅雲燒臉。

見狀,蘇離洛火上澆油地道:“若是妹夫不行的話,姐姐這裏還有些藥物可以助你?”

江隨雲忍無可忍,推杯而起,“請蘇姑娘適可而止。”

“哎呀,美男子生氣了呢。”蘇離洛掩口戲譫的輕笑。

“蘇離洛……”淩清雪一掌拍在石桌上,桌子頓時分崩離析,碎落一地。

江隨雲訝然的掃過一地碎石,心中忽地有些僥幸。若是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恐怕他早就魂歸離恨天了。

“妹妹真不可愛,嚇到人家了啊。”蘇離洛輕拍著心口,嗔怪地瞪了幾眼過去。

淩清雪暗自吸口氣,壓下胸間怒意,一字一字地道:“夜深了,大家就此散了吧。”

江隨雲直接伸手拉了妻子的手轉身就走。

淩清雪為之錯愕,一時間沒能反應,便由著他拉走。

站在一堆碎石旁的蘇離洛卻頗有深意地笑了。

當淩清雪察覺不對為時已晚,一團火自小腹升起,遊走全身,燒得人理智漸失,她勉強收斂心神,想要靜心打坐。

床上傳來的壓抑呻吟讓她秀眉蹙起,不由得出聲詢問,“江隨雲,你還好吧?”

江隨雲雙手死死扣著床欄,咬著牙關不敢開口。

聽不到他的回答,她心中擔憂,跳下桌子朝床邊走去。

手伸到床帷之前她猶豫了片刻,最後仍是掀開床帳,卻看到他已然咬破下唇,俊臉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額頭沁著密密的一層汗,身下的床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江隨……”最後一個字尚未出口,她已被床上人一把抱住,壓在身下。

他急切地撕扯著她的衣裳,胡亂地在她的臉上頸上吸吮輕啃,理智已經燒盡,隻餘洶湧而來的欲火燃燒著。

淩清雪手掌一翻就要朝他的頸項劈去,卻在最後關頭頹然放下,發出一聲輕歎,閉上了眼。

當他穿透她身體的瞬間,她的手狠狠抓在他的雙臂上,留下鮮紅的指印,而他全無痛感,隻有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充斥在腦間……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縫隙射進落在低垂的床帷上。

帳內鴛鴦交頸而眠。

淩清雪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外麵射進來的光線,不由得伸手在眼前擋了下。

“娘子……”緊緊摟著她腰身的人發出夢囈似的低哺。

從認識開始,他便一直如此稱呼她,隻是今日這聲叫喚聽在耳中,滋味卻大不相同。

他是極為俊美的,此時眼眸閉闔,顯得有幾分稚氣,嘴角尚掛著一抹饜足的笑,這讓淩清雪憶起昨夜他的蠻橫掠奪,熱氣迅速襲上粉頰,反射性地要掙開他的懷抱。

江隨雲剛掙開的雙眼猶帶幾分迷茫,然後漸漸清明,看著懷裏臉似要燒熟的人,滿是愛憐地笑了,“娘子,早啊。”

淩清雪別開眼,“放手。”

他不鬆反緊,薄被下兩人肌膚熨貼,一股熱流往下湧至一處,他湊至她的頸畔輕咬,含糊地呢喃,“娘子,再一次可好……”

淩清雪羞窘至極,作勢要推開他。

江隨雲一個翻身將人壓至身下,俊臉上漾起一抹壞笑,慢慢朝她貼近,“娘子,芙蓉帳暖春宵苦短……”

未竟的話消失於那張早令他迷失的紅潤櫻唇中,床榻上錦被下一場翻雲覆雨,共赴巫山。

結束之後,淩清雪伏在他胸前輕喘,整個人酥軟得連眼都睜不開,任他雙手不規矩地在自己身上遊移撫弄,一個字也不想說。

身心俱舒的江隨雲愛撫著懷中佳人,眼角眉梢都是春情,小聲地在她的耳邊說著夫妻間的體己話,等到被懷中人不耐的輕錘,這才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不再說話。

兩人再次醒來已是午後。

江隨雲起身披衣下床,出門吩咐人準備熱水、衣物以及膳食。

泡過熱水之後,淩清雪周身的酸疼稍減,換過衣物之後,便繞過屏風到桌前梳頭。